杜洺澄不想对她坦陈，因摇头道：“我这一路错过宿头也常常风餐露宿，你怎么受得了？”
“这都没有关系……”碧空幽幽道，“大概你也是讨厌我的，只是一味搪塞。”
杜洺澄见她如此又有些不忍，只得叹口气；“那你便跟着我好了，只一点，少说话！”
“好！”碧空一见她答应了，欢喜得什么似的。
杜洺澄连忙又摆手道：“什么时候大小姐你不想和我走了就请便。”
“哼。好稀罕么？”碧空撇撇嘴，四下一看，指着一家早茶摊，“咱们快吃饭吧，饿都饿死了。”
虽然杜洺澄心里还是想先洗澡，但着实肚饿，便跟着碧空先去祭五脏庙了。
5、辣手毒鞭玉音妙（1）
碧空看来是饿得不轻，两只包子便如风卷残云般下肚了。有了这两只包子打底，她的嘴皮子又活泛起来。
“你到底是去哪啊？”碧空含混不清地问道。
“你也没告诉我你要去哪，我都未曾逼问。”杜洺澄一本正经地回道。
“好，我告诉你我去哪。那你就说了？”碧空停下了大嚼特嚼，认真地盯着杜洺澄。
“嗯……”杜洺澄心想我只是行走江湖，但只避重就轻说些给她便是了，因答道：“好吧。”
“好！你听着，我是庐州府知府的千金，因爹爹老是逼我学些针黹女红、琴棋书画之类，我都不爱学，所以才跑了。早前他也不甚管我，可是最近他说现下我大了，不能老不像个女孩儿样，否则找不到婆家。我不服气，想着堂堂州府衙内千金还要看夫家的脸色吗？他若不喜欢我我便也不喜欢他！”碧空竹筒倒豆一般说来，愤愤之情溢于言表。说完之后兀自气喘不休。
杜洺澄听完，竟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那么，该你了。”碧空一把揽过茶壶，满满倒了一茶碗，咕噜咕噜喝下去。
杜洺澄见她行事做派实在不像府台千金，可见她一派天真情态又不似是能说谎作伪的人，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向她直陈。
“唉——我也是替家里长辈走亲戚，你知道，这长辈上了岁数，有些亲戚就得靠咱们小辈的走动，总不能上一辈的老了，这关系就断了不是？”杜洺澄终究没有透露她的身份，但她也不惯撒谎，是以低着头，不看碧空的眼睛。
“哦，这是正理，那你还没说你家的这个亲戚住哪啊？”碧空有点吃饱了，又一直没睡，这会开始食困。
“余杭。”杜洺澄悠然神往。
“唔呼呼——”碧空已经趴在桌上浑浑噩噩了。
“咱们这便去寻个澡堂，再买套衣服。”杜洺澄起身，碧空无法也只得强撑着跟了上去。
终于找到澡堂，正要进去，忽见一个人从澡堂走出来，杜洺澄一眼就认出，是前番在林中拦住她去路的怪客，这人虽然换了一身灰袍，又没有拿着朴刀，但脸色看去还是令人生厌。她盯着他直到其走到拐角处，会了另一个人一齐走了。
“这人一定杀过人！”碧空顺着杜洺澄的目光对着那怪客猜测。
“为何如此说？”
“我见过爹爹审那些江洋大盗，都是这样的。”
“未必……”
“咦？你竟不信我说……”
两人争着，一径入了澡堂。
洗去了一身腌臜兼疲惫，两人又换了一套新衣，杜洺澄擡头一看，面前的这个姑娘，三分的娇憨，四分的清丽，更兼五分的灵秀，真是个十二分的人才，漆点明眸、朱染绛唇、眉如裁柳、颊生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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