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赶着去兵营了。
直到走了好一会,心中一片糊涂突然开朗,那不对劲其实就是——这杜小妹今日颇像一个女孩儿家了。
7、情关窍
杜洺澄回到房中,心中一片混乱,一会儿想想郭大哥的音容笑貌,一会儿又想想如何查探郭伯伯与郭小弟的下落,两相交煎,直烦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如果五哥在此就好了,杜洺澄想他年岁与我最相近,平时鬼主意又最多,一定能想到好办法,他又常说与我心意相通,这回他抽的是去山西,或许此时正在回程,他会不会知道我正在此天人交战呢?
唉,五哥啊五哥。
迷迷糊糊中,又有人唤她:“小六,小六子!”语声含笑。
咦?又不知是何时睡着了,她自桌边撑起脑袋,此时天已黑透,依稀见对面坐着个人,院中月光如银,泻在他背后,更衬得面目一片漆黑,即便如此,杜洺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五哥毕宸。
“五哥!”杜洺澄不由得喜极而泣,这些日子她虽强撑主事,但毕竟年幼,又是第一次出门,腹中早压下无数委屈,只待见到了自家人,便忍不住发泄出来。毕宸见她哭泣,一时慌了手脚,只得隔着桌子握住她手,连连安慰。
杜洺澄哭了半晌,才抽泣着道:“五哥,这太岁门的太欺侮人了!竟欺到咱杜门头上,你说!咱能不能忍?”
毕宸见她不哭,心下稍安,微笑着道:“我这次去山西,所见也尽是太岁门中人作恶多端。正要回去告诉两位师父……”
“告诉爹爹?”杜洺澄腾地站起,怒道,“告诉他们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把那些宵小料理了?”“我?我怎可擅自做主?要回去请他们出面,约谈太岁门主,教他管束门下。”
“他们对我们如此欺压,还要对他们如此客气?”
“这是自然,此乃江湖规矩。”
“狗屁规矩!”
“咦?小六你为何如此气愤,难道你也在他们手下吃了亏?那么我刚才说的便都不算了,欺辱我杜门小六自然另当别论!”
“有什么‘别论’?”
“要是小六师妹被他们欺辱了,我毕宸纵使拼了被师父责罚,也要先去为你讨回公道!”
“当真?”
“当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必然不太高兴,想我江城杜氏堂堂名门正派老是要和人家小偷小摸的过不去,嫡传子弟去和人私斗,传出去总是于他老人家面子有碍。不过呢,这在为六师妹报仇这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有道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好啦好啦,就你最会讲道理,我明白啦,那也不用说啦。”
“嘿,师妹深明大义,毕宸那是佩服得紧哪。”
“五哥不用拍我马屁,现下怎么办呢?”
“咦?我听说你将人救到庐州府,一路颇为神勇,人人以你马首是瞻,怎么见了我就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你自己不会想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想到一个,可办起来就难了。”
“五哥都来了,还有什么难的,且说来听听。”
“我只得请五哥将郭大哥护送回江城,我自己去他们走散的地方亲自探访,看能否找到郭伯伯和郭小弟。”
“这办法很好啊,又有什么难办了?”
“唉——这难办之处你又怎么懂得?”杜洺澄恨他愚鲁,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她又无法将不舍得五哥与郭大哥宣诸于口,只能幽幽叹了口气,好在毕宸也没有追问,只说准备准备,明日便即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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