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人欲与太岁门为敌，须得知道自己所欠缺之处。”
几人乔装打扮，一路隐匿行藏，没想到才到了花笼大会外围，便被一个昏聩的老人一下看穿了，却不知这老人底细，究竟是敌是友。几人嘴上不说心下暗暗戒备。
这老者伸手收拾桌上的纸包，手腕虚浮，手指点点发颤。他目光盯在桌上，嘴上却依旧絮絮说道：“你们几人涉世未深，虽有本事在身，却不善防人，自己又各有心结，逢人以你们在意之事稍加引诱难免上了歪路，却实在可惜。”
五人虽不服气，却对老人的话无从反驳，各自沉吟。
那老丈颤巍巍将纸包团成一团，又将桌上的碎渣拢在一起，粗粝手掌与桌面相摩擦，“嚓嚓”作响，五人耳中听着这声音，却像是刮在自己心上一般。
“你五人既非铁板一块，家世又各有不同，可万万不能被人分而治之，否则今日之局难解。”
那老丈说着，却又啜起茶来。
几人虽不知老人底细，但听他出言提醒说得却都在理，虽然不太好听，却都暗暗记在了心里。
“你们须知，这世上有件东西自己看不清，外人却看得清楚明白。若有人着意算计，你自己又不能先于他看清，可就麻烦了。”老者说着缓缓放下了茶杯，此时窗外正午阳光大亮，屋内却一片晦暗，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纷乱而来，师兄弟几人循声向外看去，门外阳光耀眼，一个人影一忽儿嵌在了门框上，吁吁带喘地道：“成了，鲁延平报了价了。”
几人不知其中周章，苏起掏出银钱来就要赏他，被沈啸至伸手按住了，他点手叫那掮客走上近前道：“鲁大夫什么时候见我们？”
那掮客见几人都不问诊金，也不知是能不能给得起，一时踌躇不答。
李方不耐烦道：“你不必迟疑，我们自是不会少了你的跑腿费。”
那掮客点点头，装作不好意思起来：“我倒不是怕各位爷不给钱，只不过鲁大夫规矩大，须得和各位爷说知，正在想从哪说起。”
苏起再也按捺不住，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从哪说起呀？”
那掮客立时眉开眼笑道：“我想起来了。”
几人忍俊不禁，听他说了起来。
“鲁大夫近日受了太岁门所托减了好些病患，若非是我托人，也是不会答应为咱们诊病的。”
几人一听心道，莫非这位鲁大夫便就是太岁门所安排的为师妹诊病的神医？
那掮客又接着说道：“鲁大夫日间试药方，只有晚间才接待病患，他如今手上要看的都排出好几个月了。”
李方一听站了起来，喝了一声：“我们可等不得这许久时日。”
那掮客吓得一抖，便止住了话头，偷眼看了看李方，见他未再发作，这才小声接道：“但我为几位大爷夹了个塞，需……”
苏起眨眨眼道：“多少钱我们都出得。”
那掮客强笑道：“小人省得，不过鲁大夫向来价钱很高，夹个塞需要五……五百两……”那掮客支支吾吾说完，眼神闪烁，缓缓低下了头。
84、虽千万人吾亦往（14）
沈啸至眉头一皱刚要说话，苏起从荷包中掏出一卷银票道：“我当是多少，既让你跑腿，便不会让这事黄了，你拿着银票回话，就说定在今晚，你敢耍花招，少爷我让你票子兑不出来。”
几人之中，数苏起家中殷实，花钱向来如流水一般，五百两狮子大开口在他眼里倒像是颇为平价，沈啸至也只得瞪眼作罢。
掮客一见这伙人如此豪爽，心中一喜，更格外卖力，上前接了银票，乐颠颠去约时辰去了。
沈啸至待他出门回身对苏起道：“你这败家子，自己不赚钱，花起家中的积蓄来却毫不手软。”
苏起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积蓄，不过是兄弟手头流水罢了。”他正满口乱吹，忽然对上沈啸至眼光，讪讪地住了口。
沈啸至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几位师兄弟一一看去，目光之中各知心意。
几人告辞了老者转身出店。
毕宸忽然问几位师兄道：“那老丈所说须提防太岁门以你我弱点与我们对敌，可见你我尚需小心应对。”
沈啸至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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