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师妹从沈啸至手中挣脱出来,向他瞪了一眼,往门前走了两步,那师姐手托一块佩件,门口阳光之下莹润透明,竟在那女子的莹白手掌上投出七彩之色。
那师妹一见之下竟惊得连连倒退,沈啸至见她浑身无力,似是站都站不住了,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女子身躯果然柔若无骨,刺激之下微微发颤,只见她脸色发白,嘴唇褪尽血色,睫毛不住颤动,显然是很害怕她的师父了。沈啸至见她这样,忍不住说了一句:“别怕。”谁知那女子返身撞进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道:“他……他没死……他没死,可是他……他……”
沈啸至也不知她说些什么,只得将手掌轻抚她后背,那女子悲伤剧切,身躯上下起伏,泪水一滴一滴濡湿了他手背。
门口的师姐早不耐烦了,慢声道:“师妹,事已至此,你哭有什么用,快来领罪才是正经!”
那师妹本来在沈啸至怀中放声大哭,此时却忽然收了声音,缓缓从他怀中立起了身,只暗暗啜泣,悲声道:“你们,你们害了师父,害了我!”
那师姐却似更加生气道:“你这狐媚,却不说是你害了师父,害了我们吗!”
那师妹慢慢连啜泣也不曾了,脸上浑没表情,眼睛也一派空洞,她喃喃说道:“他都这样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她说着涌身向身旁木柱撞了过去。
沈啸至尚在她身侧,怎会容她撞柱,将她紧紧揽在怀中道:“姑娘你做什么?”
那女子剧悲之下身上无力,被沈啸至狠狠一扯便跌坐在地,她就势卧在地下,半边脸蛋儿沾满了地下尘土也浑不在意,只喃喃地道:“死也死不成,还有什么用……”
沈啸至将她扶了起来,她却如一帛软缎只管往地上淌。
“阿潮,你怎么这么傻。”那师姐站在门外旁观许久也禁不住叹了口气。
沈啸至向那门外师姐道:“你们逼她做什么?”
那师姐冷笑一声道:“哪有人逼她,她做的桩桩件件无不出于本心,不过是世道不容,我有什么办法?”
沈啸至也不知他们恩怨,只好劝慰阿潮道:“你要怎样呀?”
那阿潮摇摇头道:“他没了,我只有死。”
沈啸至问道:“他是谁?”
阿潮一股悲戚堵在胸口,耳边又是沈啸至絮絮追问,愤然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就让我死啊!”
沈啸至见她胸口剧烈起伏,显是心脉已乱,不得已伸指封住了她昏睡xue,阿潮立时双目一合,软倒在他臂弯。
门口那师姐点点头道:“多谢公子了,就请你把她交给我们。”
沈啸至转向门口,目光一肃道:“姑娘误会了,我见她情绪激动便封住她xue道,待她平静之后我还有话问她,不会让你们带她走的。”
那女子眉毛一挑道:“你这人倒爱管闲事,为什么要回护于她?难不成你们早就认识?还是你见她模样惹人怜爱,便一见钟情了?”
沈啸至被她质问,心中发虚,面上却不显,只昂然道:“这姑娘我从前并不认识,只是今日撞上了这一遭,见她可怜,难免要帮她一帮,还请姑娘你别再胡乱揣测,无端漏了你那些不甚堂皇的想法。”
那师姐经他抢白,怒气上扬,却也知道不能从他手上抢来师妹,只好笑道:“那么等我师妹醒了,公子问完了话,便可将我师妹还给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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