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洺澄一时语塞,那农妇还怕她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你看,那虫蚁怕公鸡,老鼠怕老猫,这血燕即便再厉害,也总有克星吧?”
杜洺澄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是没法对她直说,他们的克星自然是有,方才还就站在你们家墙外,只是不久之前被她给赶走了,所以公鸡、老猫本来是有,然而现在都是白搭。
那农妇盯着杜洺澄,不太明白她张张嘴又闭上的意思,只是觉得她这副表情和自己老爷们儿被自己说得张口结舌的样子有点像,不过这一回她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杜洺澄虽然心头闪过一丝懊悔,但仍旧心存侥幸,既然不能用王生的威压,难保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向那农妇笑了笑道:“大姐,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倒是和我细说说,他们又要些什么?我做到了心中有数,也许便会想出克制之法。”
那农妇立时面露恐惧之色,讲述之中,语气又有些愤愤,但依旧是将来龙去脉细细说了出来,杜洺澄听得眉头一点点皱了起来,心说这下太岁门的恶行恶相算是坐实了,王生必然难辞其咎,但心中却又想着,这些事,也许他并不知道,毕竟这些日子他都忙着找自己,或许另有隐情。发现自己又在为王生找借口,杜洺澄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农妇的讲述便在这声叹息之中结束了。
“事情就是这样,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他们就会来收马了,这些马匹便是我们农人的命根子,计划之中万万不曾有白送人的,但是他们人多势大,竟然毫无办法,这与山贼行径又有什么两样?抢马或是要命都是一样的……”那农妇心中绝望,眼泪只是无声地流。
杜洺澄无声拍了拍农妇的肩头,朗声说道:“他们第一次来想来是临时起意,但是你们养的马好,又是郭氏的稳定货源,这才非要抢到手不可,可惜当时他们人手不够,所以强令你们于另外时间准备好了,他们纠结人手前来抢马,这些人仗势欺人,做的又是无本的买卖,自然是与强盗无异,但我们未必没有办法。”
农妇听她分析头头是道,心中便是信服了几分,脸上立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就说江湖上的事,江湖上的人必有办法。”说着她转头向那农夫道,“当家的,我可不是半点也没错吗?”那农夫看了妻子半晌,这才明白妻子的意思,迟迟地“啊”了一声。她原是向丈夫显摆,他原来还怪罪自己将不相干的人领回家来徒增麻烦,现在看来可正是自己这一举动,弄不好救了大伙儿。
杜洺澄皱眉深想,如何才能虚张声势,让血燕巢的无赖们以为这里来了不少江湖人物,他们相比之下依旧势单力薄,才会从此退避三舍,到时候想办法通知王生,叫他约束下属,永绝后患,方能常保一方平安。
“你们这里的保长,或是村长,族长。可否说服他们按我要求去做?”
那农夫虽面露犹豫之色,但农妇狠狠拍了他一巴掌道:“你这没能水的,现下找到有办法的人了,你去说服族长都不能吗?平时吹牛的劲头都去哪了!”
看样子是本来还待再说,不过碍于有外人在,便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杜洺澄颇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那农夫才不至于太过尴尬。不过想来要让乡野的一方族长听信外来之人的一面之词,尤其这法子还不一定管不管用,实在是匪夷所思,只好权且试一试。
那农夫低头权衡了一番,终于擡起头来道:“我去试试便了。”
那农妇这才满意了,惶惑的一颗心这才勉强有了一丝方向,便不再那么惴惴不安。
农妇的心放宽后,又觉得自己方才对丈夫的态度太过刁钻,很是有些惭愧,语气便也不由得放缓了些道:“你一个老爷们儿家,去族长家总也不能空手去,我去装一篮山货,你随身拿去。”
丈夫急道:“那些山货是你家大哥上回给捎来的,咱们自己还舍不得吃,怎能拿给族长?装一篮鸡蛋也就是啦。”
农妇又是眉眼一立:“你这人,就是不晓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显然是在杜洺澄面前也不便深说他什么,只是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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