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洺澄连忙将青霓舞开护住周身,谁知辛成奇以她为目标,却如野兽一般不以招数攻击,只是勇悍地向上冲,几次被青霓刺伤,却也不觉得疼痛,也不曾退却,杜洺澄见了他这般样子却又忍再刺伤他,只好不再剑舞得太密,然而就在她将速度降下之时,剑身却被辛成奇一把握住,他握力很大,青霓又锋利异常,他这一下便几欲将他手指齐根截断,辛成奇虎吼一声却并未松手,仍将宝剑向他回夺,杜洺澄见他血流如注,瞬间便将他一只衣袖染红,如再与他较劲,恐怕他这一只手掌便留不得了,只好顺着他的方向松开了剑柄,辛成奇夺下宝剑便扔在一边,赤手空拳再向杜洺澄扑来。
剩下的三人见状,便也都冲上前来,现在辛成奇周身血污,脸上筋肉虬结,几乎没有了当初的样子,但大家下手却仍旧不肯太过狠辣。几人围在他身侧,一边缠斗,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辛成奇不禁毫无反应,反而是一听到“大师兄”之类的呼唤便发一次狠,四人联手竟然不能将他制服。
他们几人自小在这方院落之中过招不知多少次,或许在此对战而死便是他们的宿命呢?
想不到杜门之内浓烟未散,门下子弟便要在此互耗殆尽了。
正在大家如困兽一般不知所之之时,斜刺里一人冲入了战团,他在战心之处打了个转,随手便制住了缠斗中的诸人,接着他一手扼住了辛成奇的咽喉,他手头加劲,顷刻之间便致使辛成奇昏晕过去。
师兄弟四人本来就精疲力竭,此时见这人出手便制住了大师兄,一边齐松了口气,围在他身边站住了,待向这人看时,这人一领僧袍打着重重补丁,年龄不过四十来岁,即便是出手制敌,脸上也是一派慈和的神色。
杜洺澄倒没想到,自己方才才想到了他,他居然就出现了。这人便是杜洺澄见过一面的大和尚,她这一身功夫其实也是在他的禅院内不明不白学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呢?
还未及细想,阿忆的声音又在身后响了起来:“杜姑娘。”她回头看去,阿忆裹着宽大的斗篷,显得她身材越发瘦小,手中还领着个小孩子。
那和尚慢慢将辛成奇放倒在地,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转头看了一遍站在身边的杜门子弟,便越过他们走到入侵之人面前,高声道:“荀公子领人在外,我看诸位还是别再做困兽之斗。”眼见诸人心生犹疑却仍旧举棋不定,便又接道,“诸位以为杜门薪火已尽?恐怕是将我这个出走十数年的不肖之人给忘记了?”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有些年轻的摸不着头脑,但凡知道一些杜门典故的都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这时有两人从旁走向前,一人红衣搀扶着方才被打倒在地的书生,那书生边走边整理仪容,直到了那和尚面前便跪了下来,颤声道:“师父。”
和尚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杜洺澄。小姑娘早已无笑无泪,她设想了多少日子的父亲,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死是活,实则他们早就见过,却对面不相识。如今再见她知道了他是身份,却不知该对他是爱是恨。
和尚微微笑了又转头对入侵之人道:“话说到此处请大家自便吧。”
这群乌合之众中跟风的固然多,但大家也都是惯会投机取巧的,听了这话早有混在人群中的人默默自院门退了出去。孟氏兄弟虽使眼色制止了一些人,但终究难以挽救大势,他们自忖也并无力对抗杜球,不过在死要面子罢了。
和尚仍旧是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屋内,不再理他们。孟氏兄弟虽有不甘,终究也只好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阿忆领着小孩儿走到了杜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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