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花名册是从前礼部尚书龚柏堂手里获得,但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之一,他对这件事情的了解情况要比我清楚得多。”魏通明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他又为什么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了?”百里邪接着逼问道。
“当初先帝将啸正候府驱逐出境,他竟然以为我对兄弟积怨已久,所以才找到我,想要让我凭借在边境的力量推翻朝政。”说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且不说,我究竟有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是我有的话,边境苦寒之地我带着士兵过来的话难免会水土不服,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绝不会做,况且戍边的官员士兵,与啸正候府根本毫无关联,不知道他究竟为何会想出这样法子。”
“可是他既然是去找你,想要和你计划着一起谋反的话,那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呢?”
南宫墨反问道。
“这些事情其实并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我们原本就知道,从当年镇国将军一案结束之后,我们就一直在着手调查这些事情的隐情,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让我们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说完他又摇了摇头,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然而如今,我竟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被师兄尊敬的老师竟然是始作俑者之一。”
百里邪看着朱太师,原本以为他会义正言辞的反驳些什么,但是看见她却仿佛是破罐子破摔似的,蜷缩在角落里,仿佛一个可怜的老人。
“却是不知道朱太师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辩解的?”百里邪说道。
朱太师在沉默了好久之后,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好辩解的,其实皇帝陛下不就早已经掌握了这些情况吗?没错,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和三王爷布的局,收受蛮夷贿赂,搜刮民脂民膏,乃至于伪造出证据,构陷镇国大将军通敌谋反一事都是我们做的。”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竟然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大概是刚刚被人这样一路拎着走过来,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大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正了正自己的衣冠。
“说来真是可笑,我这个做老师的竟然还比不上我的学生,我的学生可以开疆扩土,可以为皇帝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是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大概会因为有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吧。”
说完之后,他带着一脸嫌弃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朱文臣惶恐的看着他,呢喃了一句“父亲。”
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当初丞相到我府上提亲的对象,其实并不是我这个不争气,不中用的儿子,而是我素来引以为傲的徒弟。”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渐渐飘渺起来,仿佛想起了那天下午之后他得知丞相向自己的学生求亲的时候,最开始也觉得十分开心,虽然他误会了,本来这门亲事是要写给自己儿子的。
“贵公子虽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然而…小女对李氏公子也是倾慕已久…”丞相大人在跟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的儿子同自己说过,曾经和相府千金一起出去游玩过,而且聊得很愉快,并没有提及到当时的人里还有自己的学生。
他大概也可以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当时满心欢喜的说丞相府的小姐给他回信的时候,那副得意洋洋的傻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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