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突然失去了身体,上一个日常呗,看作是保护伞的东西,冷不丁的她还有些不习惯,手一直放在脖子上不停的摸着。
何首乌也伸出自己小小的一双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脖子。
她却突然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来一份麦芽糖,糖这种东西是不能受热的,一旦受热就会化掉。
她怀里的这份糖已经有些化掉了,带着她淡淡的体温:“我给你吃一点,但是不能多吃。吃完之后要喝点水吐出来,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这大半夜的让他吃什么糖,把糖放到那里留着明天再吃吧,东西我给你做好了,你过来我帮你把这东西给你安上。”耿太医在里边鼓捣了好久之后,终于把东西做好了。
这小小的喉结,看起来不大起眼,甚至于放在桌子上,你也绝对不会觉得它就是喉结,可是等他把它粘在过清的嗓子上的时候,但是有一种天衣无缝的感觉。
“我知道你时常想念他,平日里不用找那么多借口,想要来的时候过来就好了,你这个牙齿过几天我想法子给你补上,我正好认识一个好瓷匠,或许可以给你做出来一个。”耿大夫大概也是知道别人都害怕他这张脸的,因此说话的时候,就直接背过身去,他的年纪已经大了,后背都开始驼了。
“多谢您。”她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是个耳明心细的,不说为她隐瞒性别这件事情,就单单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就已经让她感到十分感激了。
按道理来说,在皇帝身边伺候着的大总管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着的百里邪,不喜欢在身边安排那么多人,当他回到甄冰的寝殿的时候,大多数都让过清自己安排。
如今这天色已经晚了,因为她是大总管的缘故,她还拥有自己独住一间的特权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提心吊胆和十几个杂役挤在一铺炕上,担心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院子里又没有别的什么人,她自己点了灯油她的屋子里有一个镜子,平日里她其实都不怎么看镜子的,这东西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如今这夜深了,也不会有人来,她慢慢的放下了自己束起的长发,如果皇帝陛下不带她出宫的话,她可能这辈子都要提心吊胆的过下去,冒着欺君之罪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在这里胆战心惊,这世界上又有几个皇帝会像百里邪那样随心随性?
可是一旦离开这里,她就再也无法看到那个俊美如神邸的人物,看到那个对自己还算和蔼可亲的人。
自己实在是太卑微了,又没有什么用处,又很胆小况且现在的身份实在不般配,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了丞相大人…她心中感慨着,又擡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八岁…按道理来说,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如今哪怕是到八十岁,她也没法子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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