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瞬的尴尬沉默,嬷嬷也应该没见过这种情况,只能笑着回说好的。
那小公公离开之后她迟疑了许久才敲响了房门,声音都变的谨慎起来。
“娘娘?”
里面没有回应一片静默,外面的人愣了愣,隔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放低了声音:“娘娘,太子殿下叫人来传话说——”
她话还没有说完,里面的烛火突然熄灭了,一片黑暗。
那嬷嬷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只叮嘱看一句“您好好休息”便走了。
屋里,黑暗之中,凤仪珊坐在床头,手里攥着自己的头帕,心中满满的都是愤怒与屈辱。
是怎样的嫌恶才会让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都不高心看他一眼,哪怕只是掀开盖头?
她不敢想,也不想让自己想起其中缘由。
她没有睡意,心中也完全没有了先前偶尔泛起的甜蜜与羞涩,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仇恨。
但是恨到后面连凤仪珊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可悲,人家说仇恨也是一种信念能够支撑着一个人在逆境之中走下去。
可是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凤仪凉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所有的憎恨,心中推演了一遍又一遍的报复没有地方可以用,就像是你愤怒极了,想要找人打一架,却发现自己只能自己对着空气打,只会变的越来越愤怒还有无力。
今日正好是十五,白日时大晴,到了晚间月亮也是圆圆一轮,月光透过窗户斜斜洒进来,落得一床金黄。
她和衣侧侧卧在床上,背对着窗户,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就这么,她睁着眼睛知道月光淡下去,晨曦接替了月光。
接下来,便是可怕的大典。
不久之后,远方的小院之中,素禾饶有趣味地讲着听到的那些不知是否属实的饭后谈资。
“她们说,大典那天,咱们的太子妃笑都绷不住,那张脸吓哭了不少皇家的小王爷公子的。”
“真的?”素白睁大了眼睛:“她的伤口好像不是很大吧。”
“你不知道,她自己作孽用看那种药,说是后来药性都压不过副作用,皮肉都烂了。”
看着他们几个人讲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梁漠还是出声打断了她们:“不过传说,你们有空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手里的差事吧。”
止住了那几个丫头念叨后梁漠也有些发愣。
听她们说的这些,梁漠突然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现在,在太子妃位置上的人是凤仪珊,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些事情是会转变还是无法阻止地重来?
她没有办法确定,但是希望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毕竟她现在有了不一样的目标,在达成之前,她会努力过下去。
外面风雪停了,出了大太阳。
又是一年冬末,看着屋檐不时低落的融化的雪水,梁漠想着,春天大概是要来了吧。
而她,只会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出现,用梁漠这个名字,踏上命定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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