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正与孩子们嬉戏。看着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素白心里轻松了许多。想着若是能一辈子陪着这些孩子嘻嘻闹闹,没有烦恼,该有多好。
小桂子跑过来,一把抱住素白,嗲嗲地对着素白撒娇:“姐姐真好!”一旁其他的孩子们看到小桂子这样,也都一下子拥了上来,把素白紧紧围住。
素白见孩子们这样,心里乐开了花,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了,可是一想到这些孩子们的未来,又开始替他们担忧了。
梁漠一进来看到此刻被孩子们包围着的素白,心里开始有点动容了。不过一想自己自是救了他们,要不是这几天对他们断断续续的接济,恐怕他们迟早是要在野外颠沛流离,殍死在外了。这样让他们为自己卖命,也是给自己报恩,不算罪过吧。
一群孩子看到梁漠来了,便散开到了梁漠跟前。其中一个小女孩跑到梁漠跟前,睁着扑闪扑闪地大眼睛问道:“哥哥,这次你又为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梁漠默默将从八珍楼带来的几道菜给了素白,素白接过提篮盒把里面的饭菜都拿出来给孩子们吃了后便和梁漠进了里屋。
“你看起来,和这些孩子相处的很好。”梁漠说道。
素白此时有些为难,她想到小姐交代自己的事,可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去做这些事。
“我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梁漠问素白,语气透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素白只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低头说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些孩子年级还尚小……”
“所以练功夫不是应该趁早开始吗?”梁漠稍有一些忿然地说道。
素白无言,她知道小姐这是在避开话题,小姐心意已决,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梁漠转而注视着素白的脚,“你的脚伤好了吧?”刚才在门口看见素白与一群孩子嬉戏的模样,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
“我自己上了一些药揉一会早就没事了,小姐不必挂心。”素白答道。
梁漠又看向窗外,马上就初春了,外面的雪早已消融,有些树木也吐出了新芽。
梁漠指向窗外的一颗已满是新芽的树,对着素白说道:“你可还记得,在凤府你和素蓝素碧刚开始做我的丫鬟时,我对你们说的话?”
素白望去,一时之间回想起当初小姐以叶子做比喻的那番话。
梁漠把手放下来,“我对你们说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怀有二心,下场便如那片撕碎的叶子一般。”梁漠静静地看着素白,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一般。“我希望你记住我说的话。”说完梁漠又催促了一下孤儿军的进程就离开了。
梁漠的一字一句仿佛在敲打着素白的内心,素白一时进入了两难的境地。
梁漠来到八珍楼,便看到门口的小厮拦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不让进去。
梁漠看此人气度不凡,听口音不像是仁和县内的人。不过梁漠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直接路过进门去。
“方才你们说要交什么桌椅费才能进去,可这位公子怎么就直接进去了?”
梁漠听闻,回头仔细瞧了瞧那人,看着似乎面熟,好像上一世见过几次。梁漠不断回想,但也许是上一世并没有与此人打过多少照面,有些想不起来。
门口的一个小厮叫道:“这位梁公子是我们掌柜的朋友,这个酒楼还是他和掌柜的一起置办的。”
素碧在楼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便出来看个究竟。
店外其他要进楼看这书生模样的人都是一种不屑的目光。有人还叫道:“穷得不愿意交桌椅费就别进去了,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这八珍楼的规矩。真是没见识。”
在店外的一些平民百姓和里面的一些正欣赏美景吃饭的人闻声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望向了这边。
素碧上前对那书生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是自开店以来八珍楼就有的规矩,公子若是不想遵守,便请回吧。”
自李文华后,可是再也没有人因为桌椅费而起争执,刚开始时一般进来的一些公子小姐对这些小钱虽有些奇怪但也没多大计较,现在日子长了,大家也自然而然觉得这是八珍楼的规矩。
付云青觉得这酒楼布置奇特,在门外远远就闻到里面的菜传来的菜香,觉得这种味道如此熟悉,他想进去探探究竟。可谁知进门就要交桌椅费,这令人十分费解。
付云清不理会素碧,直接来到梁漠更前,说道:“梁公子见笑了,我是准备进京赶考的付某,我想为该酒楼题诗几字,若诗题得好,可否今日让我免去这桌椅费,进去参观一番,不知可否允许?”
一旁的人听了都唏嘘一声,都感觉这书生怎么非要进去,还非不给桌椅费,但其中也有些人倒好奇这样一个人能作出什么好诗来。
梁漠越看此人越发觉其深不可测,不知怎么,看到他觉得浑身很不自在。不过这样赶别人回去也不好,便答道:“梁某略懂一些诗文,既然付公子这么说,那么就让你一试吧。”
付云清略微一笑,便开口吟诵:“奇异惊世楼,征其不可攀。官收民脂膏,郎是羡其味。”
征,郎,是,这三个字恰好能合成征侍(是)郎。在这仁和县除了秦家父子以外,自己的身份是对外保密的,此人怎么会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而且这最后两句,分明是在说收桌椅费之事似搜刮民脂民膏,这怎么就是搜刮民脂民膏了呢?
围在周围看戏的人听了,不懂诗的没什么说的,而懂诗的人听了有的难知其意,有的却觉得此诗另有深意。
素碧看着感觉这个人八成是来找茬的。
“付公子此诗倒是有点费解,这刚好勾起了我的兴趣。不如我们进屋里去谈谈,可这八珍楼的规矩还是不能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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