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坟前插上香，双手合十，虔诚地向上天祈祷。
“希望来世，母亲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为大义牺牲，本不该如此……”凤仪凉感叹道。
素禾拿来一个小木棍捣鼓一下坟前的纸钱，让它们多见见风，烧得更旺。
“小姐，曾经奴婢听夫人说过一句话，说来也巧，小姐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素禾提道。
凤仪凉看着素禾，热火把她的脸照得有些红润，星星的火光的影子在她眼里跳跃，难得让她那如深潭的眼睛有了些亮色。
“什么话？”凤仪凉惊疑地问道。
“夫人说过人最好莫生在皇家，皇家的子女虽享尽富贵，但有时却难以把握自己的幸福。
当时小姐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夫人就说你虽是郡王嫡女，但不求你将来能嫁给多富贵的人，就算能和一个普通人相守一生，也是万幸。当时老爷听说了，还有些生气呢。”素禾极力的回忆一番，说道。
“是吗？”凤仪凉看着墓碑，冷秋的风吹到脸上感觉像凉水流过，随行驾马车的小厮在墓地外面侯着，墓地里面这边除了她和素禾再没有第三人。
原来母亲也是这样觉得。
凤仪凉淡淡地干笑了一下，“那是多久远的事了，亏你还记得。”说着又为母亲的坟前再烧上一些纸。
素禾说道：“是啊。当时素禾也是年幼，很奇怪怎么一个皇亲国戚竟能说出这样这样的话来，让我们这些下人、穷人听起来可不是不解吗？可是……”素禾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事情过去了，才多多少少明白一点其中的深意。”
尤其是在凤来楼和亲眼看着凤仪凉经营着组织，听到一些消息知皇位争权夺利的残暴，还有一些官员落难连累了自家儿女的传闻，以及……听到皇上下旨要把凤仪凉送去和亲的时候。素禾看到她心如死灰的样子，很是心疼却无能为力，但是想自己的小姐本人恐怕更是无能为力……
不过，还好，只要凤仪凉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素禾想着想着边擦着不禁留下的眼泪。
在给“云然”建造的墓碑前跪了许久，凤仪凉起身，问素禾：“我们带的纸钱还有剩的吗？”
“烧得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素禾连忙拿出来准备烧，却被凤仪凉拉住制止，“走吧，去柳姨娘坟前看看。”
“小姐……还真要去啊？”素禾本以为凤仪凉在凤圣武面前说看看柳姨娘只是托辞，可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让素禾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凤仪凉再次说道。
看到凤仪凉认真的表情，素禾不再怀疑，只得收好东西随凤仪凉来到柳姨娘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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