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箫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茶水浅酌一口,并未出声。
锦瑶手里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吃着,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原来父皇让三哥办的就是这事么?
左相见君以箫没反应,便继续说道:
“今年赣州因着连下十日暴雪,导致百姓颗粒无收,陛下仁爱,拨下不少银两与粮草命人送去,而这押送粮草银两之人,则偷偷私吞了些许,而等银两与粮草送到赣州时,赣州的官员,也私吞了些许,如此一来,真正到百姓手中的不过是原来的三分之一。”
君以箫眉头微皱,这样的事虽说并不少见,但这数量也着实太少了些,不过……
“仅是这样,那些百姓怕也是不会暴动得如此厉害吧?”
杨越眼中滑过一抹赞许,说道:
“不错,仅是这般是不足以造成现在的情况的,老臣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些不安分的人在其中煽风点火。”
君以箫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一来,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了。
片刻后,他便舒展了眉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道:
“多谢左相相助了。”
杨越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臣也不过是奉圣上之命罢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杨越便告退了,想来也是,他身为一朝左相,本就繁忙,如今抽出时间告知君以箫一些事已是十分不易。
“小十一还想吃些什么?”
杨越走后,君以箫轻声问道。
锦瑶将最后一块塞进嘴里,小脸塞得鼓鼓的,她口齿不清地说道:
“不用了……我吃饱了。”
她嘴角还挂着糕点的残屑,君以箫贴心地拿出一张手绢给她擦干净。
而锦瑶却是注意到他的手绢,上面绣着一朵精致的荷花,一看便是女子止于。
锦瑶眼睛一亮,问道:“三哥,这是哪儿来的?”
君以箫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瞎想什么呢,这是我今日找红菱要来的。”
红菱是他的贴身侍女,年纪比他还要大上许多,而且他特意咬重了“今日”二字,这说明其实是为了锦瑶才贴身带着的。
锦瑶脸一红,明白自己想歪了,便抱着君以箫的手撒娇道:
“我错了三哥。”
说完,她立马又理直气壮地说道:
“三哥今年也快十八了,而大皇兄十六那年便纳了侧妃,十八娶正妃,过不了多久,三哥怕是也要娶妃了。”
闻言,君以箫的笑意却是淡了几分,他看向窗外,不咸不淡地说道:
“此事,不急。”
他这般的反应,落在锦瑶眼中,心下升起了几分疑惑。
她总感觉,娘亲与三哥,似乎总有什么事瞒着她,而此事与当年柳家的事有关。
据她得来的消息,柳家是被一夜之间灭门的,而调查得来的结果是先帝的第四子,同时也是前任太子余党所为。
至于原因,便是因为君千绝登基为敌,与柳家的支持密不可分,而君千绝登基几年,更是将当年支持太子那些人血洗一番。
是以,那些人狗急跳墙,拉上了柳家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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