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熙醒来之时已经是月上西天,睁开眼,一片黑暗。身上盖着的棉被告诉她,梦中那个温暖的怀抱并不是虚幻。那么,她还没死?不,不对,天崖深不可测,跳下去绝对不可能有机会生还才是。可是,身上的疼痛,床榻带来的温暖,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告诉着她,她还活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头好痛。秦泽熙抱着头。
屋内突然亮起一盏灯,有人喊:“姑娘?”灯光凑近,照亮了秦泽熙,灯光下,秦泽熙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皱着眉,似乎正忍着痛。
“呀!铃儿姐姐,这姑娘真醒了!我去告诉大人。”
“诶,小萍儿,你找大人做什么,大人又不是莫大夫,再说了,大人刚从外头回来,此刻想是极乏。明天再告诉他吧,今夜就别去打扰他了。”
小萍儿似乎很不解,问道:“大人去外头做什么?”
铃儿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啊,县衙大牢里死了个人,死的很是离奇恐怖,连白仵作也查不出死因呢。”
“啊,这世上还有白仵作都查不出的死因么?”
“嘘,你小声点……”转头一看,“呀!她流鼻血了……”
秦泽熙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耳边的声音嗡嗡作响,怎么也听不真切。慢慢的,意识又模糊起来,只听到什么“不止啊,铃儿姐姐,你看,她耳朵也流血了”,还有什么“怕是情况不太对”“快去找莫大夫……”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沉寂。秦泽熙觉得自己像沉入了水里,越沉越深,身体越来越重,周围的压迫感逼得她连呼吸也愈发困难起来,出于人求生的本能,秦泽熙挣扎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她早已没了求生的欲望,自从跳下天崖那一刻起,她就不想活了。
一个人若是连他自己也不想活,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她认命的闭上眼,心想:就这样死了罢……
子夜时分,本该惊无人声的安远县衙后院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嘈杂一片。
微生岑白白日里与白十八一起去了大牢,那狱卒死的离奇,连有着二十年仵作经验的白十八也查不出死因来,着实蹊跷至极,后来二人又去了那狱卒家中,谁知仍是一无所获,回来天已经黑了,被姜蘅踢的那几下,虽说没有伤到内脏肺腑,但到底是伤了,还好谷雨给他输送内力疗伤,不然肯定撑不到现在。刚解了衣服准备歇下,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却是丫鬟铃儿。
“大人,不,不好了,那姑娘……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微生岑白直觉不好,也不问,拿了外衣跟着铃儿就走。
见了床上躺着的人,任微生岑白平日里如何从容镇定,那一刻也不禁变了脸色。
“快!去请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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