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什么?”
“不知道。”姜涉归语气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谭于方武功非同一般,靠不了他太近。”
微生岑白心下了然,谭于方他毕竟以前是禁军统领,武功自然不会差。至于与闻世容说了什么,反正不会是好事。想了想,问道:“后天什么时候启程?”
“午时之前。”
“好。”微生岑白点点头,慢声说道:“我知道了。”说着,重新提起灯笼起身,转身欲走。
“除了这些,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对朕说吗?”姜涉归慢慢悠悠的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不疾不徐的慢慢开口,“比如说,那个姓沈的女子。”
微生岑白闻言脚下步子一顿,表情微微动容,转身,看了看姜涉归,而后淡然一笑,说道:“我说过,她是我要娶的姑娘。”说完,再次转身离开。
晚风依旧凉,孤影明月光。
姜涉归放下酒杯,微微侧头,看着前方那盏孤灯越来越小,直至消失,来路变得一片漆黑。谷雨悄无声息的站到了姜涉归的身侧,看着微生岑白消失在黑暗中。
“微生大人当真要娶那个沈笑笑?”谷雨此时万分疑惑,那个沈笑笑不过是一个孤女,姿色平平,与微生岑白也不过才相识几日,更何况,微生大人当初可是对皇后娘娘一片痴心,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准备终生不娶的。何以如今……要娶这么一个孤女呢?
姜涉归听到谷雨的话后脸上表情变得似笑非笑,垂眸,长长的睫毛正好掩盖住了他眼里看不懂的情绪,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娶的,微生岑白是不会娶的。会那样说,”顿了顿,姜涉归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大概是怕那个时候,那女子会丢了性命吧。”
谷雨闻言愣了愣,一时没听懂姜涉归的意思,随即明白过来,皱了皱眉,有些怀疑的说道:“微生大人是怕皇上会要了那女子的命?”话一出口,谷雨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跪下,急切的解释道:“皇上恕罪,是微臣胡说八道,微生大人与皇上相处非一朝一夕,断不会这样想的。”
姜涉归挑了挑眉,对谷雨的话不置可否。
……
自那日离开后,微生岑白没有去看过秦泽熙,或者说,他不敢去看她,他害怕面对秦泽熙,他害怕秦泽熙会拒绝他。那天他临走前留下的那句话,就像是扎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一根刺,不管是谁去动手拔出来,都不可避免的会流血受伤。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去动它,忽略它。任伤口自行愈合,或是发炎溃烂。
白十八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帮忙。叹了口气,推门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案上写着什么的微生岑白,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狼豪笔,喊道:“明日便要走了,还写什么啊写,尽做些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难不成新来的知县还会感谢你……哎,还别说,可能真的会感谢你。”
微生岑白原本在专心致志的写着,连白十八推门进来也不知道,猝不及防之间被抢了笔,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便听见白十八像倒豆子一样劈哩叭啦的讲了一番话,当下便笑了,说:“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罢?”
白十八翻了一个大大打白眼,走了几步在桌边坐下,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咬了一口才回答道:“反正我的收拾好了,谁知道你的。”
微生岑白也走到桌边,在白十八身边坐下,说:“当初来的时候也没带东西,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便从桌上拿了一只倒扣着的茶杯,提了茶壶倒茶,随后发现那茶壶已经空了,看了看门外,欲开口叫守在外头的铃儿添茶。却被白十八出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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