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你隐藏的很好,没有丝毫破绽,只是我太熟悉你的气息了,所以你一进来,我才会这么快发现的。”
那人眼底闪过的一丝异色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那人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回答道:“我如浮萍,来去由天定。”顿了顿,他又说:“……那天,我赶到伏魔山的时候,八大门派和魔教的人都已经走了,现场除了残肢断臂,就只有满眼的血,我在附近的三里之内找了你好久,并没有见到你,我以为你……”
那个他认识的绝、如今却自称为谷雨的人打断他,语气不轻不重的说:“我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被人救了。”
这一次,他沉默了更久,最后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头,说一声:“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开口了,他说:“我并没有怪你。当年的事,即便没有你起的因,我被江湖伐诛,也是迟早得事,所以,我不怪你。”
胡白英于江湖沉浮二十几载,自认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宁可流血,也绝不流泪,可是那一刻,那人短短一句“我并没有怪你”,却让他有了流泪的冲动。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不怪自己的话来呢?
胡白英视线突然变得朦胧,停下脚步,他仰头望天,看着天上那一轮下弦月,想将在眼眶里打转的那些眼泪憋回去。
许久……
“回去吧。”他说。
“……”身后并无人应答。
长夜漫漫,慢慢夜路。
夜幕下,丛林中,谷雨背负长剑而行,脸上的半边银色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光芒却胜之天上明月,何其夺目,在他的身后的不远处,一袭蓝衣的微生岑白抱着渐渐退烧的秦泽熙,脸上淡然的表情渐渐舒缓开来,虽然脸上仍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但是他狭长的桃花眼里,已经有了一丝丝并不明显的笑意,微生岑白身后,少年李未晞与白十八并肩而行,白十八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笑意直达眼底,他们头顶着天上的星辰明月,向来路归去。
有鹧鸪夜啼,有月光作灯,有夜露滴答,有昙花渐开……
还有,故人缓归。
以及,等故人归。
山下,树林里,姜涉归俊美的容颜映着面前的火光,右眼眼角泪痣的褐色似乎显得淡了一些,眉眼之间,似有淡淡忧愁,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终于,唐平安在旁边轻声禀告说:“皇上,他们回来了。”
姜涉归闻言,眼眸微微闪了闪,缓缓闭上,什么也没说。他是天子,即便如何的开心,他都不能说出来。只是他仍是忍不住凝神去听,听那些越走越近就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听他们向自己走来。#####啦啦啦,十九明天就回学校了,评论有吗?收藏有吗?打赏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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