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城门,又往前走了几十步,夜风呼啸而过,吹乱了谷雨的头发,突然,谷雨猛拉缰绳,急呼:“吁——”。马儿听令,停了下来,前蹄在原地踏步。谷雨站定,眯了眯眼向前方看去,一片黑暗里,远处街道中心,一点灯火隐隐约约的亮着。
谷雨擡手,示意众人停下。
马车停下,唐平安下了马车,从旁边拿了小凳子在地上放好,掀起车帘。姜涉归俯身从马车里走出来,踩着唐平安放在地上的小凳子下车,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前,看着远处那一点渐渐靠近的灯火。神思忽然就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也有过那么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握了一盏灯,提裙一点一点的向他走来。
灯火走近,照亮了提灯的人。
来人微微笑着,手里提着一盏灯笼,拱手朝姜涉归作了一揖,然后挺直身板,笑着看着姜涉归,轻声唤道:“五弟。”
这人一袭紫衣,用金冠束发,冠下端两侧位置有双小孔,一支金簪从小孔处横穿而过,簪为如意云头状,中切一颗圆润、色泽饱和的碧玉色珠子。金冠下,是一张俊美非凡的面庞,器宇不凡,丹凤眼含着笑意,正是清河王姜蕴。
姜涉归眸光闪了闪,隐在黑暗下的脸上看不清是何表情。
终于,姜涉归开口,道:“四哥。”
微生岑白这时走上前来,站在姜涉归身侧,对着姜蕴躬身行礼,道:“王爷。”
姜蕴便看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似在打量,脸上渐渐挂起笑容,然后说道:“煜丞相,真是好久不见啊!”
姜涉归闻言蹙眉。
微生岑白却是神色未动,只淡淡的解释道:“王爷怕是忘了,微生煜,早已经不是东陵丞相了。”
……
今天的清河王府很是热闹,上上下下一阵忙活,各种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统统往前厅送,摆上桌席,就连王爷藏在酒窖里的那一坛‘人间笑’,都被王爷提前一天让人搬了出来,问原因么?唔,听说是来了个贵客。能让堂堂清河王都奉为座上尊的人,想必身份地位不是一般的简单。
人们意外的发现,今日在城门口当值的士兵之中,有位守城士兵的头上顶了个大包,之所以会发现,是因为他今日没有戴头盔,很明显是因为怕头盔压着,会更疼,可是这样一来,头上的大包就特别的明显。
然后有人打趣,道:“王正文,你这头上这么大一个包,连头盔都戴不了,难不成……嘿嘿,是昨天晚上在春香院里被那位娇娇姑娘给踢下床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听到这话的众士兵纷纷大笑起来。
叫王正文的士兵怒瞪一眼对面取笑的士兵某某,粗着嗓音大声道:“胡说!我昨天守城守了大半个夜,才没有去春香院呢,不对,不对不对,我从来就没有去过什么春香院,什么娇娇姑娘,你别乱说啊,这个包,那是成将军……”说到这,王正文忽然擡手捂着嘴,不再开口说剩下的话,左右看一眼,脸上神色有些惶恐。
士兵某某见他一副不敢言的表情,越发笑的大声了,指着他道:“怕你家里头的那个媳妇听见啊,哈哈哈哈哈,你放心,大家兄弟一场,不会说出去的,快说来听听,那娇娇姑娘,味道怎么啊?啊?”
王正文斜看他一眼,不再说话。想起了昨天夜里成将军对当夜当值的众人说的话,他说:“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今天是酉时三刻准时关的城门,之后没有人来,你们也没有给谁开过城门。今天夜里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事发生,听清楚了吗?!”#####这几天课多,多的我怀疑人生~~~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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