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岑白带着秦泽熙走出茶楼。
“回去吗?还是再看看?”微生岑白问。
秦泽熙低着头想了想,道,“我记得,以前西街那里有一间卖酥油饼的,小白哥哥很喜欢吃的,你不记不记得,唔,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还有没有?”
微生岑白笑道,“我自然记得,那卖酥油饼的隔壁,还有一家卖豆腐花的小铺子,某人,可是喜欢吃的紧。”说到“某人”两个字的时候,微生岑白故意放慢了语调,而且说的意味深长。
秦泽熙,自然就是这个“某人”。
秦泽熙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高出自己许多的微生岑白,不禁笑出声。
真好,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年的总角幼童,而今已经长大成人,一个是亭亭玉立,一个是翩翩少年。可有些东西,却还是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走吧。”微生岑白伸出手去,无比自然的牵起秦泽熙的手,便往西街方向走。
秦泽熙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轻声回答道:“好。”
记忆中的那时候,秦泽熙不过七八岁,微生岑白也不过十多岁,二人便像这样,大手牵着小手,一起走街过巷,看到红艳艳的糖葫芦,便一人拔下一串,一边吃,一边慢慢走回家。
看到吃的满嘴红糖的秦泽熙,微生岑白便蹲下身来,温柔的笑着,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干净。
夕阳下,两道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像那时候唾手可得的快乐一样,长长的,却又被好好地握在手中。
西街离他们刚才的茶楼并不远。秦泽熙看着那只被微生岑白牵着的手,轻轻地笑了,然后开口,喊他:“小白哥哥。”
“嗯。”微生岑白等着她的下文。
“小白哥哥。”秦泽熙却又喊了一声。
“嗯?”微生岑白微微疑惑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秦泽熙。
秦泽熙笑着,又喊了一声,“小白哥哥。”
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微生岑白垂眸,轻轻笑出了声,然后点了点头,回答道:“嗯。”
“小白哥哥。”秦泽熙乐此不疲。
“嗯。我在。"微生岑白柔声答道。
“小白哥哥。”
“我在。”
“小白哥哥。”
“嗯,我在。”
从茶楼一直到西街,一路上,秦泽熙喊一句,微生岑白便应一声。仿佛是一个游戏,两人不知疲倦的玩着,两个人仿佛谁也没有想要停下来。
时隔七年,酥油饼还在,豆腐花也还在。秦泽熙和微生岑白先是买了几个酥油饼,然后又在酥油饼隔壁卖豆腐花的铺子里要了一大碗豆腐花,向卖豆腐花婆婆多要了一个碗和一个勺子。
一碗豆腐花被分成两碗,秦泽熙将其中一碗推给对面的微生岑白,两人一人一碗,面对面的坐在小铺子前的一张陈旧却干净的木桌前,吃一个酥油饼,便拿豆腐花当水。
到最后,两只碗里的豆腐花都被吃完。买的酥油饼,也只剩下最后一个。
日暮西山。
微生岑白背着秦泽熙,慢慢向丞相府走去。
秦泽熙趴在他背上,轻声开口,呼出一口白气,“小白哥哥,我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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