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雨水或是大雨倾盆,或是微风细雨,阴晴不定,如人一样。也许实验课还是斜风伴着细雨,尚不须归,下一刻,就变成了暴雨倾盆。
殿内,秦泽熙满脸泪痕,嘴边却带着一抹笑,她看着姜涉归,喊一声:“皇上……”
听到声音,姜涉归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受惊一般的松开秦泽熙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还跪在床上的秦泽熙,呼吸极度急促,他努力平缓呼吸,然后才开口,说:“朕刚才什么也没说,你也没有都没有听到,明白吗?”
姜涉归大哥是想一威胁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可是不稳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连威胁的话说出口,效力也减弱许多。
身后许久没有传来回答,就在姜涉归欲回头看秦泽熙的时候,秦泽熙说话了,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仿佛只是木然一般的重复着姜涉归方才说的,“是,民女明白了,皇上刚才什么也没说,民女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得到回答的姜涉归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秦泽熙,秦泽熙半跪在床上,微微低着头,额前的头发看着有些凌乱,她垂着眼睛,姜涉归看不到她的表情。
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再次升起,这莫名的感觉让姜涉归生出几分难以抑制的焦躁来,他不再看秦泽熙,转身快步出了门。
秦泽熙半跪在床上,听着姜涉归离开的脚步声,许久未有动作,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尊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不言不语。
原来,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来……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一刻,秦泽熙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这件事,还是应该为此而感到悲哀。
她想说服自己,应该觉得开心的,不是一直都不想让他认出自己的吗?他没有认出来啊,不是吗?
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在说:“不是这样的,秦泽熙,你其实很难过吧,因为他没有认出自己,不是吗?"
秦泽熙怔怔的,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被姜涉归握住的那只手,因为挣扎的原因,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明显的勒痕,红红的,与上半截白皙的肤色相比,显得越加突兀,且刺目。
她挣扎许久也未能从姜涉归的禁锢下挣脱出来,对于姜涉归来说,却只是一个松开手的动作,如此简单,如此悲哀。
“呵……”秦泽熙笑了一声。
秦泽熙身上的疼痛这时候却仿佛同时发作起来,额头上的疼痛尤为清晰,她便顺势侧身躺了下去,蜷缩起身子,试图缓解身上传来的疼痛。
不过半响,身上已是冷汗直冒,连里衣都被侵湿了,湿了的里衣紧紧的贴着身子,有些不适,但此刻的秦泽熙已经没心思去顾及穿着不适的里衣了。她咬着牙,挨着这一阵一阵的疼痛。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一点,她就着躺在床上的姿势,通过不远处的一扇窗,看了看天色。刚才的倾盆大雨,此刻已经小了下来,天也有放晴的趋势。
停了片刻,她选择起身,微生岑白肯定不知道她此刻所在皇宫,若是看了她托人送的那信,只怕会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华章城,并且,依微生岑白的性子,肯定不会听她信上所说的那般,不找自己。
起身的动作牵引到身上的伤口,但秦泽熙却不顾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还是下了地,双脚一踏上地面,秦泽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小腿疼的异常要命,几乎已经到了站不稳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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