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领命出了门,顺带将门带上。
屋内顿时一阵沉默,只听见屋外呼呼的风声。
姜涉归转了个身,将抱着的秦泽熙轻轻放在床上躺着,看见有一缕发丝贴着秦泽熙的脸颊,姜涉归用手指轻轻地拨开,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人儿,看着秦泽熙的时候,眼神是七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柔。
“泽泽,泽泽。”姜涉归轻声唤她,声音温柔似水。
看着这样的姜涉归,微生岑白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不由得用手抓住心口的位置,那是心痛的感觉,他知道,姜涉归,认出秦泽熙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一天来,在——他离秦泽熙这么近的一天。
原来,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在你即将得到的时候,永远失去!
原来,变成了沈笑笑的秦泽熙,到底也没能成为他的秦泽熙。
秦泽熙,永远都只会是姜涉归的秦泽熙。
至于微生岑白……
他闭上眼睛,至于微生岑白,也永远只能是微生岑白,没有秦泽熙的微生岑白。
忽然,一阵白光划过眼睛,微生岑白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片刻之前还在床榻边的姜涉归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微生岑白忽然感觉到脖颈微微有些寒意,他微微偏头想看一下,顿时,脖颈一阵细微却难以让人忽略的刺痛传来。
一条细线一样的伤口,在微生岑白的脖颈处慢慢浮现。银色的剑身,与妖冶的血红,两者完美的搭配在一起,竟有几分动人心魄的视觉。
姜涉归手持长剑,指着微生岑白,看着他的目光如剑似刀,杀气满身,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他看着微生岑白,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的模样,几乎是吼着的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相比起姜涉归,微生岑白却是显得很是平静,“告诉你什么?”
“她!!沈笑笑就是泽泽!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姜涉归道。
微生岑白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泽熙,然后重新看着姜涉归,笑了,说:“我有非告诉皇上不可的理由吗。再说了,在这件事情上,皇上觉得,她会想让你知道吗?”
前半句时,姜涉归的怒气又成功的被微生岑白点燃到了一个高度,可还不等他把按在微生岑白脖子上的用力往里拉一点,就被微生岑白的的后半句一下子灭了火。
“你……你说什么?是泽泽她……”姜涉归微微愣住。
——是秦泽熙不想让他知道沈笑笑就是秦泽熙的。姜涉归被这个事实打击的有些愣。
“皇上平日里日理万机,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嘛,”微生岑白嘲讽道:“怕是忘了,当年的秦泽熙是怎么死的?!没关系,既然皇上忘了,那不如我再说一次给皇上听!!”
不等微生岑白说完,姜涉归突然出手,手腕一转,将剑由横放改为了竖立,剑刃恰好避开微生岑白的脖子,又轻轻一移,将剑置于微生岑白的肩膀上,而后姜涉归才运气到剑身,以剑身拍向微生岑白的肩膀。
“呃……”微生岑白被这突然的一击,拍的肩膀一阵剧痛,不由得膝下一弯,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轻笑一声,“呵——”但很快就因为刚才被姜涉归那施加的一成功力所伤,猛咳了几声,“咳咳咳……”
带稍好一点,他擡头看向姜涉归,眼里含了几分倔强,还有笑意。
姜涉归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微生岑白,脸色冷若冰霜,语调清晰而无情:“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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