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八的目光轻轻扫过她抓着车帘越来越紧的手,心中了然几许,顿时笑了起来,也不回答,直接就转了个身,将身后一匹马上的水囊取了下来,又递给了秦泽熙,笑着说:“给。”
秦泽熙的脸红红的,像是含羞,白十八脸上那一抹笑意,让她觉得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了,她急急的、略显慌乱的接过了水囊,小声的道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迅速的放下了车帘,钻进车厢里了。
白十八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何子来就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整理马匹,两人之前的互动他倒是没注意,转过头来的时候,只看见白十八笑的一脸开心,比今天那头顶上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
何子来拍了拍马背,随即翻身上马,另一边,白十八也几乎与他同时上马。然后何子来拉好缰绳,让自己的马向白十八这边走近来一点,问:“什么事啊,笑这么开心?”
白十八转过头来看着他,继续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略带神秘的说了两个字:“好事。”
“好事?”何子来疑问更深,忍不住问:“什么好事?”
白十八却不说话了,只是笑着,何子来原本也没这么想知道,只是想问问,被白十八这样吊了一下胃口,反而想知道了,于是又问了几遍,白十八拗不过他,便笑着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何子来彻底绝望。
白十八却偷偷地往后看了一眼马车,心里越发开心。
而此刻的马车车厢里,秦泽熙蹲在姜涉归身边,正在用手帕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湿润着姜涉归干裂而苍白的嘴唇。她看着脸色苍白的姜涉归,眼里似有犹疑,脸上神色未明。
她就这样看着姜涉归,看了许久许久。
马车一路摇晃着驶出黄叶城。白十八与何子来并马而行,时不时说上几句,倒也算是相谈甚欢,两人虽然年纪上差个十多岁,但都一样的耿直,何子来是土匪出身,身上江湖气息较重,与白十八我行我素的秉性,也算对的上。
吴寥和老王还有其余人等则护卫着马车,听着前面何子来与白十八谈话,偶尔插上几句,问上几句,白十八能答则答,不能答就打趣过去,一路下来,稀里糊涂的,就和他们称兄道弟,混一起去了。
白十八今年二十六,比何子来他们都要小上几岁,陆甲比他又要小上几岁,于是,大哥小弟的,就这样喊上了。
一行人从天光尚好,到日落西山,一路平安。
夜间的时候,因为对附近都不熟,没有找到投宿的地方,白十八倒是记得往后退上十里左右,有个客栈,可是时间又来不及让他们往回走,只好夜宿山林了。所幸,都是行走过江湖的,夜宿什么的,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白十八没让秦泽熙下马,一来,马车上也安全,有了危险,可以第一时间躲过一劫,二来,姜涉归在马车上,天子之身,外人也不好随意窥视。这么一说,秦泽熙也没了反驳的理由。
其实她也没想反驳。
后来的事情,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白十八和何子来一干人等,负责路上的安全,秦泽熙专职负责照顾姜涉归。所谓照顾,就是负责给姜涉归每天喂药,擦身,上药,包扎,还有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以防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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