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被姜蕴拉到了棋盘旁边。
微生岑白匆匆扫了一眼,棋盘上白子位居上风,黑子局势堪忧,的确已经被逼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这一盘棋若是由一般人持黑子,怕就要认输了。但对于微生岑白而言,尚有可解之法。
姜蕴单手抱臂,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面前的棋盘,道:“这步棋我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下哪,你来看看。”
微生岑白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如水,走上前一步,从桌上的棋盒里摸出一颗黑子,又看了一眼棋局后,干净利落的在棋盘上放下,玉质的棋子在同样玉质的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
姜蕴看着微生岑白将棋子落在棋盘上,待微生岑白移开落下棋子的手之后,棋盘上黑子一方原本还进退两难的局势立刻发生了逆转,成了扶起进攻,以退为进的守御形势。
即便知道这盘棋对作为棋圣的入门弟子微生岑白来说,问题不大,但是,在看到微生岑白用如此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就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自己纠结多时仍未解的局势,姜蕴还是不免惊讶。
片刻后,姜蕴见美国从棋盘上移向身边的微生岑白,面带笑意,说道:“不愧是棋圣最满意的弟子,本王看了许久,竟还不如岑白你随意看一眼。当真让人惊喜不已。”
“王爷谬赞了。”忽略姜蕴眼里的讶然,微生岑白语气淡淡,道:“此局不难解,王爷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姜蕴摇摇头,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真正的高手,是‘当局也不迷者’,正如岑白这样的。本王与你相比,那是云泥之别,天地之差。”
微生岑白闻言,沉默片刻,然后回答:“王爷过奖。”
姜蕴看着他,笑了笑,不再说话,转而走向棋盘对面,隔着棋盘与微生岑白面对面,在座位上坐下,然后对对面的微生岑白也做了一个‘坐’的动作,同时开口:“坐吧。”
微生岑白颔首,在棋盘面前坐下。
“你持黑子,陪本王下完这一局可好?”姜蕴这般说着,一边却不容抗拒的将原本在自己面前的黑子棋盒放到了微生岑白的面前,又顺手将微生岑白面前的白子棋盒拿到自己面前。
“那么,刚才黑子已经先走了,现在该本王走了。”不等微生岑白做出反应,姜蕴就已经从棋盒里拿了一颗白子,掷与棋盘上,笑着说:“好了,现在该你了。”
微生岑白淡漠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姜蕴,姜蕴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笑容一派纯良无害。
知道拒绝不了,微生岑白在心里暗叹一声,持棋落子。
黑子落在棋盘上,依旧是清脆的玉环相击声,悦耳舒心。
两人一来一往,棋盘外平静无波,棋盘上兵刃相接。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盏茶,两盏茶,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姜蕴手里拈着一颗黑子,在确定自己在无子可下之后,扔了手里已经握得温热的棋子,身子往后一躺,似释怀,又似疲惫。
“本王输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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