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于虎皮座椅,听着祠堂外渐息的哀嚎,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阶下的青石缝隙里渗出暗红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成河,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香炉里的檀香燃到尽头,最后一缕青烟打着旋儿,掠过他花白的眉梢。
\"都处理干净了?\"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枯槁的手腕轻颤,权杖头的翡翠貔貅在烛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侍立一旁的黑衣卫头领单膝跪地,玄色衣袍沾满尘土:\"回大长老,金烈一脉三十七口,已尽数伏诛。只是...\"
\"这是什么?\"金煜明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球里迸出一丝厉色。
\"小的在金烈书房发现这个。\"头领双手奉上一卷泛黄的兽皮卷,\"上面画着咱们族地的布防图,还有...\"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还有通往圣山禁地的密道。\"
金煜明的指节骤然收紧,皮卷的边缘被捏出深深的褶皱。祠堂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纸钱,打着旋儿撞在朱红的廊柱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是亡魂在低语。他忽然想起三日前金烈在刑架上的眼神,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
烛火猛地爆出一朵灯花,将案几上的青铜爵映得锃亮。爵底刻着的族徽在火光中扭曲变形,仿佛一张痛苦的人脸。金煜明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攀援而上,在喉头凝成一个冰冷的疙瘩。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亲手打开了某个不该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他的身影闪身而出,按照地图上面的指引,转身隐入密林。月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映出他眼中燃起的怒火。他知道,从今夜起,自己必须等待时机揭穿这些肮脏的交易。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落,祠堂偏殿的暗格里,雕飞镰的鎏金瞳孔在夜明珠的微光中眯成了一条缝。他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腰间悬挂的青铜虎符,听着大长老金煜明汇报十六处商号的掌柜昨晚都收到了密信。金煜明那干枯的手指正摆弄着龟甲灼烧后的裂纹,那些裂纹就像蜘蛛织的网一样,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金烈一系错综复杂的势力——城东的典当行、城西的镖队,就连采买的玄铁数量和军械库的入库数都对不上。“账本上那些用朱砂画圈的条目,”金煜明突然压低声音,将一卷羊皮纸推到雕飞镰面前,“上个月南境商队的驼铃总是比预定时间晚三天响起,镖师们靴底沾的火山灰,倒像是从断魂崖那边带过来的。”窗外的风突然卷起檐角铜铃,惊得廊下夜枭扑棱棱飞起,雕飞镰的鹰钩鼻轻轻哼了一声,指甲在檀木桌上刻出五道浅痕:“让暗卫盯紧金烈府邸后巷的密道,我倒要看看,他私藏的那些‘西域药材’,金银财宝,究竟要运往何处。”
夜风吹动檐角铁马,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站在客栈二楼窗前,指尖摩挲着青铜酒樽,目光投向青岚城的方向。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映出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三日前,暗线传来密信,用密语写着\"鱼已入网\"。他即刻召集人手,在青岚城外十里坡的密林设伏。此刻回想起来,那夜的月光凉得像霜,数道黑影蛰伏在古树虬结的枝干间,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三更时分,三辆黑篷马车终于出现。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车辙深陷,显然装载着重物。领头骑士腰悬弯刀,警惕地扫视四周,却没察觉头顶枝叶间闪过的寒芒。
\"动手。\"他低喝一声,枯枝断裂的脆响划破夜空。数枚淬毒的银针精准地挑断马缰,受惊的马匹扬蹄嘶鸣。埋伏的人手如猛虎下山,玄铁短刃在月色下泛着冷光,转瞬便切断了护卫的咽喉。
最末一辆马车的车夫试图点燃信号箭,却被他掷出的铜钱击穿手腕。当他掀开厚重的车帘,看到木箱里码放整齐的金锭,各类珍贵的药草时,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笑。那些黄澄澄的元宝上,还沾着刚刚抹上去的暗红锈迹。
\"清点数目,其余人搜捕漏网之鱼。\"他转身走向密林深处,腰间玉佩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远处青岚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却不知一场风暴已悄然酝酿。
金烈家族中的人渐渐意识到,随着金烈的倒台,他们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已经不再安全。这些财富必须尽快转移出去,以避免被牵连和没收。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原本计划好的三车金银财宝,各种各样的珍贵药物,竟然早已被他人捷足先登!
雕飞镰开始并没有对金烈家族的人直接动手,他显然有着更为深远的计划。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要等待金烈家族的人自己露出破绽,这样他才能将他们一举擒获,彻底揭露他们的罪行。
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和追踪,雕飞镰终于摸清了金烈家族财富的去向。他发现这些财富被存入了青岚城中的钱庄,并且与那里的商铺有着密切的关联。
掌握了这些关键信息后,雕飞镰果断下令,让族中的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同时对钱庄、商铺以及金烈家族展开了全面的搜查和抓捕行动。
这三处地方紧密联动,形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包围圈。金烈家族的人们猝不及防,根本无法逃脱。他们的财富被毫不留情地搜刮一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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