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和王府,追追到是来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是夜里,看不分明,如今白日登门,果如洛之青所说,真是一处好丽色。
各色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接不暇,且府邸里温暖如春,各类名花异草繁盛茂密,甚有蝶儿飞舞,真真美不胜收。
比之那人的穷酸府邸真真是天上地下。追追看花了眼,只是她喜欢红杏,但她踏遍了府,也未见一株,于是心中不免有失望。
她不开心,也想姓薛的不开心。便使洛之青去挖天师府门口那株红杏。洛之青大手一挥“我追儿喜欢的必要弄到手!”
立马吩咐下人去撬。追追朝他眨眼睛“不夜里去挖?”
“哼!就白天挖,他敢咋的!”
只是这一撬,红杏没挖到手,撬来了薛天涯。
薛天涯大嗽嗽地翻墙而入,府中守卫也不敢拦他,他寻遍府邸,出现在她跟前时,一张俊脸又如暖阳普照,哄她“徒儿,玩够了吧?回去了。”
追追被他盅惑,他那如玉碎之音撞入她的耳膜,她的心突然狠狠疼了疼,她疼得揪住胸口,薛天涯瞄过来,她假装拍拍胸口上的尘土。
洛之青一下子揽住她,声音小得只有她才听得见“不舒服吗?靠着我。”
她咬着唇,待疼感过去,怼薛天涯“我以后都住这里了,这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有个俯首贴耳的美男看,就不回了!”
薛天涯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跟我回去!”
“不回!”
洛之青冷笑出声“天师大人,听到了吧,追儿不回了,你请回吧,顺便把你府门前那株红杏着人捎过来,追儿喜欢。”
薛天涯冷笑一声“之青,她不适合这里。”他又瞄向追追,眼神又柔和下来“乖,别闹了,回吧。”
追追望着他,心又急然疼了一下。她恨恨转过头,以示抗议。
三人都不说话,僵持着。良久,薛天涯转过身去“你若不想回,也行,以后你住这里,那我也再不是你师傅。”
他缓缓跨步而去。这回追追急了,拔腿要追,洛之青却死死扣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分毫。如此一禁锢,追追更急,再也不顾,拼了命挣了他的怀抱就追出去。
跟上薛天涯一路出府,她也没敢回头看,只觉似有两道火辣又失望的光一路烧着她的后背。
回去路上,薛天涯皆是一副初阳新升的表情。追追看着真是愉悦不已,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直噌噌地冒。
她胆也肥了,一路拍马屁拍到追香院。哪知一进院,薛天涯犹如变脸谱,霍地摆下脸来,瞄了她半响。
追追缩了缩脑袋,偷瞄瞄他“师,师傅,咋,咋了?”
他周身气息犹如寒冬冰刀,似乎下一秒就要死死把她冰住。
“为师不在你就出府玩是吧?胡吃海喝不辟谷是吧?留在别人家不回来是吧?”他冷冷地大袖一挥“给我回房间打坐!为师什么放话什么时候出关!期间不许吃不许喝!”
说完,拎起她毫不客气地扔进知悦间的窗户,她还没站好,他便把门窗以法术牢牢禁锢,冷着冰脸进了书房。
只剩追追的鬼哭狼嚎。
薛天涯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满脸怒气,霍地一拍桌子,青瓷凭空而现,战战兢兢“您是,在找我吗?”
薛天涯顺了顺气,而后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青瓷莫名其妙。待青瓷一走,薛天涯突然咳嗽起来,他紧紧皱起眉头,努力把咳嗽压下去。
他抚了抚胸口,静思片刻,突然双手翻飞,布下禁制。
正宽衣解带,门外有人推门,那人见推不开,使起法术,一边还嚷嚷着要他开门。
薛天涯闻言只得停下手中动作,不慌不忙撤了法术。门被霍然推开,一玉冷眼瞄他“在府里下禁制?防我?防青瓷?”
薛天涯揉了揉眉心,模样甚累,但又不得不对她恭敬“您有什么事?”
一玉便落寞起来,像一朵闭瓣的花儿“我必须得走了,来向你辞别。”
“那您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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