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鹤心中的火腾地窜起,火窜到她的心肝又咳了咳。
收魂魄?
阴魄她突然不想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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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蛇生那不知道生的哪门子的气消了,又上仙山来,赖着吃喝不肯走。
却鹤赶他走吧,那蛇生便一指在仙枫树下懒洋洋修炼的玉骐兽道“我可是它的救命恩人。”
却鹤于是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山到底不好,于是却鹤煮茶时便婉转地表达该意思“毕竟仙魔不同道,且我二人也不是太熟,你这天天往这跑的,相熟的男仙也甚少来我处……
蛇生竹扇一打,把茶香直往鼻孔里赶,笑嘻嘻道“啧啧,那你得多寂寞,我呢,虽是魔界中人,但我非魔,这在魔界也无甚事,我话多,陪你解寂寞岂不更好?”
却鹤眉头狠狠皱了皱,到底涵养在,道“我喜欢宁静。”
那蛇生眯了眼,像狐貍“可以,我不说话。”
于是真的闭上口不语。
只是蛇生这家伙好动惯了,闻够了茶香又飞上茅亭顶,一会又飞下来闻茶香,到底嘴巴憋不住了,又道“唉呀,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意仙魔有别,反正我收了魔气,无人可感应到,再者我早已洞察过,你这里甚少来人,只怕我与你生了个娃娃出来都没人知道……
却鹤听不下去了,一羽扇招呼过去“生娃?!我让你生娃!”
蛇生哈哈大笑,上蹿下跳的躲,恼得却鹤下手狠起来,偏又制不住他,反而把个木屋轰打得千疮百孔。
蛇生飞上云朵,竹扇遮面,冲她眨眼睛“今儿你火气大呢,明儿我再来吧。”说完扬长而去。
却鹤恼得撑起结界,然后苦哈哈地修补起房屋,从不爆粗口的她把蛇生暗骂了个九九八十一遍。
结果结下来结界没挡住蛇生,倒把芙蓉给拦了几次。
那结界被蛇生破了个洞,那家伙进了来又把洞给补上,笑嘻嘻对她道“唉呀,鹤儿想得真周到,害怕别人打扰我俩二人世界呢。”
却鹤知道他没皮,直接不睬他,该干啥干啥。
蛇生跟在她屁股后头转,嘴里没得闲,讲了好多笑话。
…
“先生平日喜弹琴,曾说世上无知音,总是怏怏不乐,一日无事,他弹琴消遣,忽听隔壁家有叹息之声,以为遇到知音,就敲门问怎回事?隔壁老妇言:死去的儿生前以弹棉花为生,今日您弹琴之声甚似他弹棉花之音,听了不觉悲从中……哈哈,好不好笑?”
这些笑话能把魔界最美的娇人逗得不顾形象大笑三天,可却鹤愣是一个嘴角也没咧给他看!
蛇生研究了半天,才发现原是她给自己耳朵下了印,听不见他的话!
蛇生重重哼一声,嘴巴翘得比天还高,故意往她眼跟前华丽丽晃了几晃,然后飞上云朵,作势要离去,结果却鹤一个眼神也不丢个,蛇生被晾得站在云端吹冷风。
天降余辉,仙山的兽兽们回了各自的窝,却鹤绕山点了一遍窝中的兽,才想起蛇生。
擡头望云,无人。兴许回去了吧。
于是便解了耳中的听印,飞回木居,才进院门,便听见木屋顶一阵歌声传来。
“见兮伊兮,未之来兮,若有情兮,还之彼兮,山高海远兮,莫丢弃兮,卿不负兮,吾不愧兮。”
没想到吊二郎当的人还能唱出如此动人心弦的歌声。那声音磁性得恰到好处,音中夹着些许温柔,撞入她的心坎,让却鹤突然想起曾有人也曾如此般声线说“照顾我,你辛苦了。”
她不由飞上屋顶,在他身旁坐下,人也柔了几分“歌很好听。”
蛇生望着天际的瑰丽霞光,却道“天界真是美呀!”
却鹤难得来了兴致,问他“那魔界不美吗?”
“魔界自然也美,”蛇生掉头看她,眼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茫“但属于阴美,无阳无光,所以魔界养出来的美人,个个妖艳阴媚,小家子气,也只有天界里这样的大气山水,才能孕出你这样泊贵的美女子来。”
很少有人当着却鹤的面夸她,这蛇生如此正经的夸,却鹤不由红霞上了颊。
蛇生不知何时已靠近她,口中热气呼在她脸上“你这般模样真是美丽,你可知,我刚刚那歌,是对你唱的。”
却鹤红潮褪去,变出羽扇,一扇招呼过去“放肆!”
蛇生险险避过,摸了摸胸口,又恢复吊二郎当的模样,把竹扇也变出来,笑嘻嘻“唉呀,瞧你,说打就打,我说的是真的,咱俩呀真的是天生一对,你看咱俩的法器都是扇子,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却鹤觉得此回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这厮指不定还编排出什么来!
于是扇子直接狂飞乱转起来,瞬间仙山飞沙走石尘土喧嚣…
她那才修补好的木居又给轰打了个千疮百孔…
蛇生那家伙又逃了,然后她又摸黑修补起木居,又把蛇生暗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真是气得够呛,放眼她却鹤从蛋到人,再到整个泱泱天界,谁敢像那蛇生一般轻薄她?
她淡泊的性子给那蛇生挑得是熊熊怒火。
偏又拿他没办法!
这厮太没皮,得躲他段时间,他寻不见她,自不会再来。
于是却鹤补好了房屋,被子一裹,往隔壁芙蓉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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