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三分局拿到验尸报告后,西奥多简单翻看了一下。
大部分内容与此前霍华德大学的教授介绍的基本一致。
他翻到了病理与毒理检测的部分。
三具尸体的常规毒理检测结果均呈阴性。
病理检测结果则显示,三名死者生前均疑似患有梅毒。
死者部分骨骼存在明显的局部变形。
其中胫骨最为明显。
三具尸体的胫骨均呈明显的‘军刀状胫’,既胫骨前缘像军刀刀背一样隆起、肥厚和弯曲。
这是典型的三期梅毒症状。
考虑到此类骨骼形变也可能是由骨髓炎或真菌性骨感染等其他疾病引起的,验尸报告并未给出确切结论。
比利·霍克从后面探头过来,扫了一眼,忍不住嘀咕:
“怎么到处都有梅毒。”
他想起了‘樱桃’的验尸报告,她也得了梅毒。
西奥多将三份报告合上,塞进文件包里:
“梅毒是一种常见的X病,具有传染性。”
“考虑到四名死者的职业,感染梅毒是很正常的事。”
“疾病控制中心(CDC)去年给出的数据显示,艾美莉卡有两万多一期和二期梅毒感染者,两万多潜伏梅毒感染者和一万八千多晚期梅毒感染者。”
“这些只是报告病例,实际感染人数要高得多。”
“预计在二十万人左右,甚至可能更多。”
比利·霍克有些吃惊:
“这么多?”
西奥多点点头:
“大部分感染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感染了梅毒。”
“或者他们知道自己感染了梅毒,但因为感到羞耻,害怕遭到歧视等各种原因,把感染梅毒当成秘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梅毒感染主要通过x行为传播,在妓女这一行业中感染率尤其高。”
“一名梅毒病毒携带者与一名妓女发生x行为,将梅毒传染给妓女,妓女此后招揽的每一位客人,都可能被她传染。”
这些都是西奥多从杂志上发表的一篇论文上看到的。
论文主要研究的是病患的心理变化,其中就有对梅毒感染者的追踪研究,并且占据相当重要的篇幅。
西奥多认真向伯尼跟比利·霍克提建议:
“你们也应该订阅一些心理学期刊跟杂志。”
“尤其是一些前沿课题的研究。”
“研究者会定期在期刊上公布研究数据与成果。”
伯尼忙转移话题,问西奥多:
“我们现在去哪儿?”
西奥多想了想:
“先去第七分局,请他们帮忙确定三名死者的身份,然后去亚历山大港造船公司,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事故调查报告。”
伯尼立刻发动汽车,并问西奥多:
“那个数据模型,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能来得及吗?”
西奥多转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需要视克罗宁探员提供的初始数据模型完整度来判断。”
他怀疑伯尼是故意的。
伯尼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我们要不要先去杜邦保龄球中心订一条球道?我听其他队伍这几天也在加练,杜邦保龄球中心的营业时间都推迟到深夜去了。”
他们又拐去杜邦保龄球中心,预定球道。
但他们来的还是晚了。
根据杜邦保龄球中心的登记记录显示,球道早已全部订满,并且是一直排到下个月。
这让三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工作人员问他们:
“你们是FBI的人吧?”
“是不是快到保龄球比赛举办日了?”
比利·霍克看向工作人员:
“你怎么知道的?”
工作人员指指胸口工作服上绣着的‘杜邦保龄球中心’标志:
“每年你们的保龄球比赛都在我们这儿举办。”
“每到比赛举办期间,我们这儿的球道就会被订满。”
伯尼指了指工作人员身后:
“现在里面的球道也被订了?”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眼场馆内零星的几位客人,摇了摇头:
“没有。”
“这段时间我们这儿只有白天能见到其他客人。”
“一到下班时间跟周末……”
他摊摊手,比划了个西奥多看不懂的手势:
“你们FBI的保龄球比赛很有名气的,很多我们的老顾客都知道你们要举行比赛,会刻意避开这段时间,等你们的比赛结束后才会过来玩儿。”
西奥多三人面面相觑。
这跟他们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从杜邦保龄球中心出来,前往第七分局的路上,伯尼跟比利·霍克讨论着到要不要改去其他场馆训练,并很快延伸到对其他队伍的猜测上去。
有早上布莱克探员的登记以及比赛场馆提前占用的先例在,他俩展开了一阵头脑风暴,开始对比赛的纯粹性产生怀疑。
西奥多并未参与讨论。
他正忙着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整理案件,准备记录。
抵达第七分局后,三人前往副警监办公室,结果见到的却不是多尔蒂副警监,而是弗兰克·卡西迪副警监。
办公室内的布局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原来放沙发的位置变成了摆文件柜的地方。
沙发被挪到了办公桌那里,上面还放着几个盖着盖子的纸箱。
办公桌则被从门对面挪到了侧面。
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第七分局的辖区地图。
弗兰克·卡西迪正手持抹布,将纸箱里掏出的摆件一一擦拭,然后摆在桌子上。
西奥多看了看弗兰克·卡西迪,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
弗兰克·卡西迪主动解释:
“一些职位变动,我被调到第七分局来担任副警监职务。”
他指指脚下,跟西奥多开玩笑:
“下次来第七分局就不用协作邀请函了,可以直接过来。”
伯尼跟比利·霍克齐齐看向西奥多。
西奥多问弗兰克·卡西迪:
“多尔蒂副警监呢?”
弗兰克·卡西迪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
“他被调去总部了。”
“总部档案室管理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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