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将军府二公子去了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贺玉姝心中守着秘密却丝毫不敢吐露出半个字来,只是在孟謦舟被‘下葬’以后她暗中安排人将几车东西秘密送往呼鹰处。
孟謦舟这一去贺沥对于朝堂上满的事全然放下了,知晓苍明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便上奏折告病在家,不言归期,朝堂之上文武相对的两大朝臣现在倒下一个,另一个自然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一时之间文府门庭若市。
文端颐对于眼下这种处境颇为不满,他带着人进宫向苍明帝禀明孟謦舟的真实身份,便已是知晓苍明帝定然会有所动作,而与此同时文端颐也是想要逼贺沥一把,看看他在多年的父子情分与君臣之义中到底会如何抉择,只是未曾想贺沥到底是让他失望了,既然贺沥指望不上文端颐心中就思索起其他可用之人。
徐升这几日也不得闲,定国将军府出事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且定国将军府有意丧仪从简不待宾客,他自然也不好上门,这日正巧欲出门时碰见文端颐的人来请。
文府设宴的确突然,徐升以往是不会参与到文府的任何活动中的,文端颐知晓他的性子也便不勉强,只是这一次倒是例外,问过前来相请的仆人才知此宴非文夫人主持而是文端颐亲设的。
徐升到时文府门口早已是迎来送往好不热闹,直至路上来时徐升才知是文端颐前些日子做一个梦,心中感怀特意请了大师解梦,然后就将文老夫人的大寿提前一个月操持起来。
说是文端颐亲切但实际上却是文夫人操持的,她深知文老夫人与文端颐内心对于徐升的不同,自然是不愿意早早告知以便让徐升在两人面前卖乖讨好,在她心中文府养育徐升多年早已尽足了情分,既然徐升自己立府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故而一直在寿宴当天才让人去请,待他与寻常宾客无异。
进了府门徐升便被文端颐一直带在身边,最后与他一同前去后厅文老夫人贺寿。文老夫人处满平阙城的大家闺秀尽坐,在徐升被留下文老夫人的话头又凭凭往他身上引的时候,徐升便知文端颐的打算了。
徐升虽为文阁老的养子,本是不贵重的,但耐不住文端颐现在位高权重身份与以往大不相同,且他又待徐升无比看重,徐升样貌才学又极为出挑,众人心思难免活泛起来,徐升不愿拂了老夫人的面子,便只能是静坐厅中,心思却早已飘向别处。
一直到寿宴结束众宾客散尽,文端颐才独独留下徐升在书房叙话。
徐升本想是问些关于徐萦的事,但犹豫半晌未开口,还是决定先暗自查探一番才最为稳妥,只不过这时文端颐开口道:“自打你来到文府至今已过了这么多年,世人常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况且你还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故而我替你相看了一门亲事,广昌郡王的二孙女儿与你年岁相当,今日你在你祖母那头应当是见过的,你印象如何?可是喜欢?”
“男女有别,我被祖母留于女眷厅中想来一直都是不妥的,自然也不敢在无礼相看各位贵女。广昌郡王与文父一般都是简在帝心的人物,若文父想两府之间结下秦晋之好相互帮衬自然还是二公子最为合适,毕竟是嫡出身份贵重,而我无心朝堂之事无法帮衬文父更多,想来广昌郡王也是瞧不上的。”
广昌郡王是先皇的兄弟,人虽不成器但奈何有两个颇为厉害的儿子,在军中威信甚高,也得苍明帝看重,而广昌郡王的二孙女不甚出众,若非看重广昌王府在军中的地位,文端颐自然是不会想着结亲之事,不过眼下也只是权宜之计,若助徐升登上高位,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休要妄自菲薄,你是我文端颐膝下养大的,自然是贵重的,只有你相看旁人断没有旁人挑剔你的道理。”在文端颐心中只有配不上徐升的人,哪儿还有人是徐升配不上的。
徐升若不知自己的身世便也就被文端颐这番看起来极为深重的爱子之心给打动了,既然他如此说徐升便将心中打算一一托出:“是文父偏爱我过甚,不过说到婚事我也不愿让文父烦忧,我心中有一钟爱女子,我们早已心意相通,还请文父出面主持。”
文端颐这下不解了,徐升一直看起来都是十分清冷的样子,也不曾与谁交往过密,这突然就有了心上人?为何没听见丰竹来报?不,不对,这平阙城有一人但是缠徐升缠的紧,该不会就是……
“我心悦贺将军嫡女贺玉姝,佳人难得,寤寐思服,还请文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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