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您别这么说,也别有太大心理负担。羽墨研发这个,一方面是出于对你们这些共和国功臣的敬重与爱护,另一方面,他也是真心希望你们能够拥有更长的、健康的岁月,继续为共和国的科技事业发挥无可替代的余热。
你们的经验、你们的智慧,是国家的瑰宝,多留一年,就是国家多一年的福气。”
首长的话说得很委婉,但钱老几人何尝不明白,这更多的是为了减少他们的心理负担。
所谓的“发挥余热”,不过是让他们更容易接受这份过于厚重的礼物的说辞。
方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郁的感慨都吐出来。
他拿起笔,眼神变得坚定而清澈,看向首长,又仿佛透过首长看到了那个远在江南的年轻身影:
“我签字。我这把老骨头,之前差点就去见马克思了,是那孩子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现在,他又给了我更多的时间……也好,我这老头子,还想亲眼看看,华夏在他的带领下,究竟能走到一个怎样前所未有的辉煌地步!
我想看看鸾鸟巡天,想看看广寒宫真的住进咱们的人,想看看那逐日飞船驶向奥尔特云的那一天!”
他话语铿锵,带着无限的憧憬,郑重地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了方老带头,钱老、吴老、周老等人也不再犹豫。
他们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与期盼。
不是为了苟延残喘,而是为了见证与参与一个更加波澜壮阔的时代。
他们纷纷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仿佛不是在接受一份延寿的馈赠,而是在接过一份沉甸甸的、面向未来的责任与使命。
时光荏苒,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底。
庐州的冬天带着湿冷,但江南科学院的地下生物实验室内却温暖如春。
经过数月严谨的动物实验、数据分析和工艺优化,陈羽墨终于成功制备出了首批足够剂量、且符合最高安全标准的基因药剂。
它们被分装在特制的低温保存箱中,闪烁着淡蓝色的、象征着生命与希望的光泽。
十二月三十号,一大早。陈羽墨在家中与田夕薇和小岁禾告别。
“乖乖等我回来,”
他穿上大衣,在门口拥抱着妻子,又低头亲了亲她怀里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看着他的女儿,
“我尽快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回来陪你们过我们一家人的第一个新年。”
田夕薇抱着女儿,脸上是温柔和理解的笑容。她拿起女儿胖乎乎的小手,对着陈羽墨轻轻摇晃,模仿着宝宝奶声奶气的语调:
“爸爸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哦~早点回来陪岁禾和妈妈!”
小岁禾似乎也感应到了离别,咿呀了一声,小脑袋往妈妈怀里蹭了蹭。
陈羽墨看着这一幕,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再次俯身,在田夕薇额头和女儿的小脸上各印下一个温暖的吻,目光坚定而温柔:“一定。”
说完,他提起那个装着药剂的特殊保存箱,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家门。
门外,专车早已等候多时,载着他驶向机场,飞往那个决定共和国未来科技格局的核心——燕京。
一场关乎生命延续与智慧传承的交接,即将在首都悄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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