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文从后院儿冒着漫天飞舞的风雪往前院儿走。
他这一路走来,发现几个院子的邻居家里基本都还亮着灯。
也是,院子里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谁又能那么心大的马上就睡着呢。
回到倒座房家里后,他赶紧脱下鞋子在炉子边上烘烤了起来。
刚才一路来回的在雪地里走动,他的棉鞋早就被雪浸湿透了。
放置好鞋后,他又喝了几口温水,然后才脱了衣裤平铺在炕的一边烘烤,自己也跟着钻进了被窝。
还好他这里也是火炕,被窝里暖和的不行,一进去,他就舒服得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下。
实在是炕上和外面的风雪环境形成了一个很鲜明的对比。
躺好后,他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姜家的情况,屋顶塌了那么大一个窟窿,估计修整的话得花不少钱吧?
也不知道这笔费用会是街道那边来承担呢,还是由姜家人自己承担(姜家房子也是属于国家的)。
如果由姜家人自己承担,他们家有那么多钱吗?
没有的话,院里易刘阎三人,会不会再次组织大家捐款呢?
自家要不要出钱呢?
想了一会儿后,他决定不下来,随之又开始发散思绪,胡思乱想了起来。
不过他倒是没有去想刚才刘阎二人所说的,明天替有隐患邻居家修补的事情,毕竟他的年纪不算大,而且院里那么多年轻人,也根本不需要他去参加修补工作。
没过多久,他便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早上起来洗漱完以后,正准备去后院吃饭的时候,就看到易刘阎三人又在各家走访。
他也没好奇的去打探,直接走了过去,进到了后院儿的家里。
陈芳也刚好把饭做好,正准备起锅。
“小文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
“嗯,小民还没起来吗?”
陈近文没见到陈近民的身影,随口问道,边问还边往里面炕的方向走。
不过他还没走到里屋的门口,陈近民便高声应道。
“哥,我起了,正穿衣服呢。”
“呵呵,行,那你快点,马上吃饭了,一会儿还得上学呢。”
陈近文闻言,就没有再过去,而是回身过去帮着陈芳端饭。
吃饭的时候,陈近民专心的对付着早饭,陈芳两姐弟则是闲聊起昨晚的事儿。
吃过早饭后,三人便一同出了门。
由于还在下着雪,三人也只能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行进很是艰难。
走在路上,他们还看到了不少摔跤的人。
由于担心陈近民一个人走路摔倒,浸湿棉衣,上课时不保暖,陈近文还主动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叮嘱了几句后才往自己的学校而去。
进到教室,陈近文就感觉暖和了不少。
因为教室的中央正燃烧着一个硕大的铁皮炉子,持续不断的向外散发着热气。
只是教室的面积过大,各处受热不均,但也还是比室外好多了。
来到自己的新座位上,跟相熟的几个同学打了个招呼,陈近文才开始拿出书本,笔之类的东西。
说到笔,因为他们现在普遍用的是钢笔,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想写好字,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实在是温度太低,墨水很容易被冻住,所以好多人在不写字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把笔揣在怀里保暖,甚至是直接用铅笔写字。
当然,这个放在怀里保暖的办法也只有离炉子远的时候用,在靠近炉子地方坐的时候,就不需要了。
因为靠近炉子的地方温度很高,不少坐在炉子周围的同学还有出汗的趋势。
当然了,有鉴于炉子的位置问题,老师每天也会让大家有规律的调整座位,基本上能做到让每一个同学在校期间都有机会靠近炉子。
今天又刚好调整了位置,陈近文的座位离火炉子的距离不远不近,还是能感受到一定温暖的。
“哎,这场雪下的可真大呀,我们院子里都有邻居家屋顶被压塌了。”
同桌方进飞低声说道。
陈近文闻言一愣,随即释然,这场雪确实够大,够久,发生意外当然不会只限于他们四合院了。
毕竟整个京城里面,老旧的建筑可是占了绝大多数。
加之之前几年气候的原因,冬季即便是下雪,也没下多大,所以屋顶的陈旧也没引起大家的重视。
这次突然来一场大雪,发生一些意外情况,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嗯,是挺大的,我们院子也有一户屋顶塌了,还有人受伤了呢。”
陈近文也随口说了一下四合院的情况。
“是吗?我们院儿的还好,只是屋顶塌了个窟窿,倒是没有人受伤。
哎,陈近文,你说这雪啥时候能停啊?”
方进飞也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后面还提出了个大问题。
这让陈近文有些无语。
“这老天爷的事儿,谁说得准啊。”
他可没有未卜先知,或者是影响天气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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