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自青空洒下,气温回暖,农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挺身捶腰的时候,远方道路,不知何时旌旗已经从远方蔓延过来。
季春初,吕布率韩世忠先登营、杨再兴先锋军、王寅、石宝、厉天闰三人统狼骑、姚刚甲骑、林冲、唐斌陷阵营、牛皋、关胜、上官义、韩常、韩庆和共三万八千北地兵马并索超等赵宋降将降兵三万取道陈州,汇合京西过来的翟进、翟兴、杨进两万。
与此同时,中路奚胜以马灵为前军,以贺重宝、王伯龙、京超、庞万春出谯县,北地兵马与降军共计七万南下,攻略淮南东路。
而在东边,縻貹辖花荣、秦明、鲁智深、马勥、马劲,并水军危昭德、阮小二、李俊等赶到徐州东边海域的将领,率水陆大军共五万开拔泰州。
孟夏上旬,翟进、翟兴、杨进出河南府,过临颍入郾城,抵达陈州,尚未到汇聚的地方,迎来率军前来的先锋杨再兴与牛皋两部兵马,一同顺颍水而下,做好去往颍州的准备。
同月,奚胜、马灵、王伯龙等中路军过临涣,直接杀入宿州州治符离,围城三日,不攻而降。
东路縻貹于兴化东北二十里击溃三万泰州守军,高邮军兵马前来救援被花荣、马家兄弟伏击,兵败退去扬州汇合统制张俊。
孟夏末,吕布主力大军入颍川,虎视淮南西路各军州,遣人带书信给寿州大小官员,仲夏庚午这天,信使返回,下蔡、寿春、霍邱、安丰等靠近北边的城池愿降,南面六安等城镇拒绝了信使,同时知会庐州的刘锜,希冀其出兵援护。
五日后,牛皋、杨再兴、翟进、翟兴率兵攻六安,安丰守将企图伏击四将,被牛皋、翟进识破,安丰守将被翟亮挑死,兵马临阵投降。
王政建议在六安城驻军,威压合肥、舒城,吕布欣然同意,让牛皋、杨再兴、翟进、翟兴四将逼近合肥,同时令韩世忠、韩常、韩庆和兵压舒城。
刘锜告急。
同一月,縻貹东路军水师抵达泰州,新任泰州守将田师中在太安镇以东修筑水寨并构建防御工事,打造船只,危昭德、李俊挥师击沉数艘舰船,使得泰州水军龟缩在水寨营内,不敢出头一步。
与其相同,田师中亦是龟缩在海陵城内,靠着众多的守城器械与强弓硬弩将縻貹军拒之城外,一面派人去扬州向张俊求援,一面广撒钱财激励前线将士士气,可谓撑的辛苦。
孟夏中下旬,中路军攻陷零璧、虹县,兵逼四轴临淮,三日后临淮守将据城死战,两日城落,守将力战而亡,被奚胜厚葬城外。
孟夏末,扬州守将张俊领兵三万前来救援泰州,马勥、马劲半道设伏为其识破,双方激战一场,最终马家兄弟兵少先行退却,张俊得以入泰州西面。
季夏初,庐州刘锜与牛皋、杨再兴、翟进、翟兴、杨进部激战合肥,刘锜部将韩直斩杨进于合肥西北郊外,回程途中,被牛皋率骑兵冲入阵中,韩直身中三刀,差点儿被阵斩,幸好身边亲卫神勇一回,拼死将他护送出逃。
季夏上旬……
季夏中旬……
天下的烽烟终于从北边烧到南面,各种各样的战事从淮南西到东充斥在人耳中,夏季炎热的天气显得越发沉闷,仿佛站在那里都被血浆裹住全身难以喘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刘光世走出府衙,上了一匹战马飞驰回军营,外面许多滁州的百姓正面带希冀的看着他,也有人在祈求他将北边的军队拒于城外,最好能赶回北地去。
对于这样的话语,刘光世嗤之以鼻,赶回北地去,他们怕是忘了,自己这些人是被对方从北边赶到南方的。
但这话他不能说,临阵散布丧气的言论,被御史捉住了是要出大问题的,他父亲刘延庆在汴梁失踪,至今不见踪迹,虽说他不信以他老爹那等油滑之人会死,但是现在都没个音信,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一边与亲卫打马而回,一面在心中默默盘算,如今形势不同以往,官家放了很大的权力下来,凭借他的手段,半年以内就将军队弄成十万之多。
当然,能打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听闻他招募了十万人很是高兴,据说官家都对他另眼相看。
这等情形下万万不能前去战场,一旦若是……不,是肯定会输,输了就要出大事,不说圣眷全无,这身官皮怕也要脱下两三层来,这比杀了他还让人难受。
至于投降齐军……
刘光世眼光闪了闪,姑且不论父兄都是死在对方手中,单说投降之后是否还能做这人上人就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在说……
这人目光闪烁,暗忖跟着大宋好歹是一军主将,洒家又身出名门,朝廷多有依仗,钱粮也管够,只要不被齐国吞并,在这里要舒服的多。
大宋这船应该不会沉吧?
嗯……
大概。
战马进入军营,麾下悍将,现任淮南东路兵马钤辖的郦琼匆匆过来,看着他行了一礼,进入军帐掏出一封文书:“将军,朝廷下发的命令,要求咱们尽全力将北贼拦在淮南不得南下。”
刘光世沉默了一下,伸手接过来那文书看了一遍,狠狠将其拍在桌上。
嘭——
“将……将军?”郦琼面上有些焦急:“该如何做,您给句话啊。”
“做?现在做的多错的多。”
刘光世有些头疼的揉着额头:“你们这些人是没见过齐军打仗有多狠,本将是从十几年前就见识着了,看看河北河东,哪里不是雄兵数十万,还不是被人家打的溃不成军。”
郦琼张张口,轻声劝道:“那……那也不能不打啊。”
“打?呵,那边姓吕的在,麾下悍将无数,洒家这十万兵马除非一夜间全变成百战精锐,且能悍不畏死的与之对战沙场,否则想都不要想。”
刘光世一拳砸在桌面上:“刘锜、岳飞两人不是都很能打吗?让他们打就好了。”
“这……”郦琼粗犷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您若是这般做,怕没几日就要被御史参上一本,不若还是去支援刘将军,这样朝廷面前好交代。”
“你这厮……北地骑兵在南方是有限制,但你看看庐州那地儿,从六安去那儿一马平川,上赶着给对方骑兵送战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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