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化学药剂的酸腐与烧焦塑料的糊味缠在一起,呛得人喉咙发紧。
喧嚣过后,死寂笼罩着这里,只剩下仪器残骸冷却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江小雪软软地倒在苏吕怀里,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原本红润的嘴唇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那支淬毒的短箭深深扎在她左肩下方,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迅速肿胀发黑,狰狞得让人头皮发麻。
“小雪!醒醒!”苏吕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手指闪电般搭上她颈侧的动脉。
脉搏微弱又急促,像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剧毒已经开始攻心!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师傅秘制的解毒丹,用牙齿狠狠咬碎,混着自已的唾液,小心翼翼地撬开江小雪紧闭的牙关,将药泥一点一点渡进她口中。
同时,他右手并指如剑,运起全身混元内劲,指尖在江小雪心口周围的几处大穴上疾点,试图用内劲强行护住她的心脉,延缓毒素蔓延的速度。
“快!叫救护车!封锁所有出口!李志强他们肯定还在大楼里!”苏吕猛地抬头,对冲进来的保安队长大声喝道。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淬体境三层的威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让保安队长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迟疑。
“是!苏先生!”保安队长立刻抓起对讲机嘶吼着下达命令,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栋大楼,将紧张的气氛推向顶点。
苏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慌乱毫无用处,只有保持清醒才能救江小雪。
他小心翼翼地将江小雪平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特意避开伤口。
接着,他脱下自已的保安外套,双手用力一撕,布料撕裂的“刺啦”声中,外套被撕成几条结实的布条,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他用布条在伤口上方紧紧缠绕勒住,做着最紧急的止血处理,试图以此减缓毒素扩散的速度。
做完这一切,他额角已布满细密的汗珠,视线却死死锁住那支毒箭。
“不能拔……”苏吕盯着箭杆上细微的螺旋纹路,喃喃自语,额头青筋微微跳动,“箭上有倒刺,强行拔出会造成更大的创伤,到时候毒素瞬间爆发,就彻底完了……”他再次从随身携带的针囊中抽出数根银针,指尖捏住银针,将内息灌注其上,针尖立刻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认穴精准无比,银针“咻咻”几声刺入江小雪的肩井、曲池、内关等数处要穴,针尾轻轻颤动,仿佛有淡淡的青色气流在针下流转。这是师傅秘传的“锁毒定脉”针法,能以自身内息引导,强行将剧毒暂时封困在伤口周围的局部区域,为后续救治争取宝贵的时间。
“苏吕!江总怎么样?”张丽娟气喘吁吁地冲进实验室,看到江小雪人事不省的样子,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
“剧毒,暂时封住了。”苏吕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小雪苍白的脸,“丽娟姐,你立刻去调取监控——李志强、吴磊,还有那个兜帽人离开实验室后五分钟内,大楼所有出入口、电梯、消防通道的画面都要查!特别是通往地下停车场和货运通道的!他们带着东西,跑不远!”
“明白!”张丽娟用力点头,转身就往外跑,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刺耳的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在大楼外停下。
训练有素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进来,为首的医生看到江小雪的伤势,和伤口那诡异的颜色,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初步判断是神经混合血液毒素,烈性极强!必须马上送医院做血液透析,注射抗毒血清!”医生语速极快,指挥护士小心地将江小雪转移到担架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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