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的尖啸撕裂了城东老街的宁静,赵刚驾驶的警车猛地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精准停在“德生堂”古旧的木门前。车还没停稳,林小峰已推开车门跳下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紧闭的店门前,用力拍打门板:“刘老板!开开门!我是济世堂林小峰,来取艾绒的!”
门内一阵窸窣响动,片刻后,门板“吱呀”拉开一条缝。德生堂老板刘全福那张微胖的脸露出来,留着两撇小胡子,眼神闪烁,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几分狡黠:“哟,林小哥,来得可真急。”他的目光越过林小峰,落在身后大步走来的赵刚身上——赵刚穿着警服,面色沉肃,刘全福的瞳孔微微一缩。
“刘老板,废话少说!”林小峰心急如焚,掏出厚厚一沓现金,“钱带来了!按电话里说的加价!艾绒呢?”
刘全福却没接钱,慢条斯理整理着绸衫,堆起为难的笑:“林小哥啊,实在不好意思。你电话挂断没多久,同仁堂孙掌柜也派人来了,说祁老急用这百年艾绒配救命药,开价比你…高出三成。
你也知道,同仁堂家大业大,祁老的面子…我实在难做啊!”他搓着手,眼神瞟着现金,明摆着要坐地起价。
“刘全福!”赵刚一步跨到门前,高大的身形带着迫人压力,声音如寒冰,“看清楚!我是市局刑侦支队赵刚!你柜台上的艾绒,是抢救重犯、协助警方办案的关键药引!你电话里已答应卖给济世堂,现在坐地起价,是想妨碍公务,还是延误救治时机、间接杀人?!”
赵刚的话字字如锤,带着警察特有的威慑力,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刘全福。
刘全福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额头渗出冷汗。
他没想到会扯上警察办案!妨碍公务?延误救治?间接杀人?这几个罪名他一个小药铺老板根本扛不住!
“赵…赵队长!您这话说重了!”刘全福慌了神,声音变调,连忙摆手,“我哪敢妨碍公务啊!更不敢延误救治!只是…同仁堂那边,祁老的面子…”
“祁老的面子,大得过国法?!”赵刚厉声打断,手指几乎戳到刘全福鼻尖,“现在!立刻!把艾绒交出来!按电话里的价格结算!否则,我马上以涉嫌妨碍公务、扰乱社会秩序带你回局里!你自已掂量!”
警徽在灯光下闪着威严光芒,刘全福腿肚子发软,脸上血色褪尽。
他再贪婪,也不敢跟警察硬刚。
“是是是!赵队长息怒!”刘全福再不敢犹豫,转身连滚爬爬冲进柜台,手忙脚乱捧起油纸包裹,塞给林小峰,声音带哭腔:“林小哥!艾绒在这!钱…您看着给!”
林小峰一把抓过包裹,入手沉甸甸,浓郁的陈艾清香透纸而出。
他将现金塞给刘全福:“刘老板,钱收好,只多不少!谢了!”说完抱着艾绒转身跑回警车。
赵刚冷冷扫了眼面如土色的刘全福,转身跟上。
警车再次拉响警笛,风驰电掣驶离,留下刘全福瘫在门口,望着远去的警灯欲哭无泪——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抬价,还得罪了警察和同仁堂。
警车在车流中穿梭,朝市局疾驰。
林小峰紧紧抱着油纸包,松了口气,刚要联系活禽贩子老王,手机先响了,是陌生座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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