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的秋意浸在山林里,老刀把子的马帮客栈却透着暖意。
土炕烧得正热,苏吕盘膝而坐,赤裸的上身覆着细密的汗珠,脖颈处深紫的痂皮边缘已微微翘起,底下新生的皮肉泛着粉白。
体内《九阳回春诀》的内息如奔涌的暖流,在经脉里冲撞流转——那些被毒素侵蚀的地方正被一点点修复,透着“破而后立”的锐利。
炕边,阿吉雅正低头为他涂抹药膏。
深绿的药糊带着清冽的草木香,她指尖轻触苏吕肩背的疤痕,动作柔得像怕碰碎什么。
油灯的光晕落在她低垂的脸上,睫毛投下浅影,遮住了眸中翻涌的情绪:有对他伤势的后怕,有感激,还有一丝连自已都没说清的、悄悄滋长的情愫。
“内息…好像更强了。”她轻声道,能感觉到苏吕体内那股蛰伏的力量像要苏醒的火山,烫得人不敢直视。
苏吕睁眼时,目光里已没了初醒的滞涩:“破而后立,这趟滇西没白来。”他看向阿吉雅,语气真诚,“你的药,还有阿嬷的指点,都帮了大忙。”这几日阿吉玛用花苗古法压制“蚀心石”邪气时,总不忘教他辨识滇西奇毒的门道,那些祖辈传下的经验,比书本上的医理更鲜活。
阿吉雅脸颊微红,指尖在他背上顿了顿:“是苏大哥你…太拼命了。”她想的是祭坛上那搏命一击,至今想起来还心头发紧。
“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王铁柱的大嗓门劈了进来:“格老子的!药味都盖不住这酸劲儿!”他端着两个冒热气的海碗,里面炖烂的野山鸡混着山菌,香气瞬间漫了满屋,“快吃!吃饱了好赶路!”
苏吕和阿吉雅接过碗时都有些不自在。
王铁柱往木墩上一坐,叼着旱烟袋吧嗒两口,豹眼在两人脸上溜了圈,嘿嘿笑:“小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刀疤脸又催了,说滨海那姓林的崽子蹦得欢,让你赶紧回去镇场子!”
苏吕放下碗,眼神冷了几分:“王叔,叨扰这些天,该动身了。金家余孽和乌鸦的线索…”
“放心!”王铁柱大手一挥,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老子的人盯着呢,跑不了!倒是你得留神——刀疤脸说,林家那老狐狸心黑得很,知道你灭了金世勋,指定怕得要死,保不齐在你回滨海的路上使绊子!他那傻儿子就是条疯狗,什么下三滥都干得出来!”
“正好,一起清了。”苏吕声音平得像冰面,“斩草就得除根。”
滨海市的阳光刚爬过雪韵集团的落地窗,江小雪就站在窗前,米白色套装衬得她身形挺拔,可眉宇间的忧色却没被阳光化开。
“江总,林氏又有动作了。”张丽娟拿着平板快步进来,脸色发沉,“他们通过省药监局的关系,匿名举报‘玉露回春膏’的辅料‘安全性存疑’!虽然我们的成分都符合国标,也有检测报告,但药监局那边迫于压力,已经启动‘补充审查’,让我们暂停相关批次流通,等结果!”
江小雪猛地转身,眼神瞬间利如冰刀:“想用行政手段拖死我们?”她太清楚了——“暂停流通”的消息一旦被放大,对“玉露”正盛的口碑就是釜底抽薪。
“公关部已经准备澄清声明,联系了合作的检测机构和媒体。”
张丽娟语速飞快,“可药监局的审查流程慢,林子枫那边正买水军和自媒体煽风点火,说什么‘雪韵产品被查’‘网红神药翻车’!”
江小雪走回办公桌,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笃笃声,像在盘算战局。
片刻后,她眼中寒光乍现:“让法务部立刻给省药监局发书面申诉,要求公开举报来源,对我们的合规证据搞公开听证!同时,以‘商业诽谤’和‘不正当竞争’起诉林氏和宏远生物,把林子枫买水军的证据链做实!”
“这…会不会太硬了?药监局那边…”张丽娟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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