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国际机场的落地窗外,初冬的寒雾裹着灰蒙蒙的天,把玻璃蒙上了层薄霜。
接机口人潮像流动的河,江小雪站在最前端,浅灰色羊绒大衣衬得她身形高挑,侧脸冷得像冰雕,可攥紧的手心却沁出了细汗——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死死锁着国际到达通道的出口。
她身侧的杨晓慧裹着粉色羽绒服,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怀里抱着个保温壶,里面是天没亮就炖好的参鸡汤。
小姑娘踮着脚往通道里望,眼里的期待快要溢出来,小声问:“江总,苏大哥的飞机…不会晚点吧?”
“落地了,快出来了。”江小雪盯着航班信息屏,声音平得没波澜,视线却没离开过出口。
终于,通道口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吕走在最前面,深色夹克裹着挺拔的身板,脸色带着长途跋涉的苍白,脖颈处一道深色结痂像条狰狞的蛇,平添了几分煞气。
他身边跟着个穿靛蓝色花苗服饰的姑娘,眉眼清丽,却带着点怯生生的拘谨,怀里紧紧抱着个裹得严实的木盒,指节都攥白了。
“苏大哥!”杨晓慧眼睛一亮,抬脚就要冲过去,手腕却被江小雪轻轻拉住了。
江小雪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跳,踩着高跟鞋迎上去。
目光先在苏吕身上扫了一圈,确认他行动无碍,紧绷的肩才松了松,随即落在那花苗姑娘身上,眼神里多了层审视的复杂。
“回来了。”她站定在苏吕面前,声音清越,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
“嗯。”苏吕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江小雪眼底的青黑藏不住,显然这段时间没少费心。他转向杨晓慧,嘴角弯了弯:“晓慧。”
“苏大哥!你没事吧?”杨晓慧把保温壶递过去,声音发颤,“伤口好点没?我给你带了鸡汤!”
苏吕接过温热的壶,心里暖了暖。他侧身介绍:“这是阿吉雅,滇西花苗寨的草鬼婆传人,这次多亏了她和阿嬷。阿吉雅,这位是雪韵集团的江小雪江总,这位是济世堂的杨晓慧医生。”
“江总好,杨姐姐好。”阿吉雅微微躬身,声音细弱,眼睛里好奇混着怯意,怀里的木盒抱得更紧了,像抱着唯一的依靠。
“阿吉雅妹妹,一路辛苦。”江小雪颔首,语气礼貌得有点远,目光扫过那木盒时,眉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她转向苏吕:“车在外面,先回济世堂安顿?还是…”
“回济世堂。”苏吕没犹豫,“阿吉雅得休息,我也有些事要处理。”
他看了眼阿吉雅怀里的木盒,眼神沉了沉。
“好。”江小雪没多问,转身带路。张丽娟带着安保人员早等在旁,麻利地接过行李。
一行人往VIP通道走,机场的喧嚣被抛在身后,空气里总飘着股说不出的紧张。
快到出口时,苏吕的脚步忽然顿了半秒,目光像鹰隼似的射向不远处的阴影——那里有个戴鸭舌帽的黑衣男人,正假装看手机,被苏吕的眼神一刺,猛地压低头,转身钻进人群没影了。
“怎么了?”江小雪敏锐地捕捉到他气息的变化。
“没事,几只苍蝇。”苏吕收回目光,语气淡得像水,眼底却结了层冰。
刚下飞机就有盯梢的…林家的鼻子,倒是够灵。
黑色宾利平稳地滑过街道,往济世堂的方向去。车厢里宽敞,气氛却有点闷。
江小雪和苏吕并排坐中间,杨晓慧和阿吉雅,分坐两侧靠窗的位置。
“滇西的事…都解决了?”江小雪先开了口,目光落在苏吕脖颈的结痂上,眉尖蹙了蹙。
“嗯。金世勋和黑曼巴都解决了,花苗寨的仇报了,金家在滇西的根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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