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阳眼角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可以无视刘航，可以试探苏吕，却不敢对这位余威犹在的老将军放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张老言重了。既是您的贵客，又是主治医生，我们自然不敢打扰。不过……”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到苏吕身上，带着阴冷的警告：“这位苏先生看起来身体欠安？行医救人耗神费力，可别勉强。万一出了岔子，这责任……怕是担不起。
“不劳徐总费心。”苏吕眼皮都没抬，语气像陈述事实，“倒是徐总印堂发暗，气色虚浮，最近怕是常心悸盗汗，夜不能寐？‘规则’玩多了，小心反噬自身。还是少操些闲心为好。”
徐明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苏吕的话像一根冰针，精准刺中了他最近的隐疾——这绝不是巧合！
“哼！我们走！”徐明阳深深地看了苏吕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棱，满是阴鸷和忌惮。
他转身带着保镖快步离去，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里，藏着压抑的愤怒。
直到徐明阳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走廊里凝固的空气才缓缓流动起来。
“苏小友，你……”张卫国看向苏吕，眼神复杂。刚才苏吕对徐明阳隐疾的点破，让他再次见识到这年轻人的深不可测。
“一点小把戏，扰乱他心神罢了。”苏吕语气平淡，目光却异常凝重，“张老，刘总，李教授的情况不能再拖。徐明阳刚才离开时，他身后一个保镖的左手小指，有极细微的、沾染过特殊药粉的痕迹——和赵天霸暗格里毒素残留的气息……很像！”
张卫国和刘航瞳孔骤缩。
“你是说……下毒的就是徐明阳带来的保镖？！”刘航失声惊呼，浑身发冷。对方竟然嚣张到亲自来确认成果？！
“十有八九。”苏吕眼中寒芒如电，“那毒素特殊，沾染后不易清除，会留下微弱气味。常人察觉不到，但瞒不过我。”他自幼在药山长大，对药物气息的敏感度远超常人。
“畜生！我去把他们抓回来！”刘航又要暴起。
“抓？证据呢？”张卫国按住他，脸色铁青却异常清醒，“打草惊蛇，对方只会抵赖。当务之急是救醒李教授！只要他能开口，一切才有转机！”
他看向苏吕，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苏小友，那‘赤阳果’……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苏吕沉默着。赤阳果可遇不可求，他正思索替代方案，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杨晓慧突然小声开口，语气带着迟疑：“苏……苏大哥，你说的赤阳果，是不是火红色，鸽子蛋大小，表皮有金色云纹，靠近了能感觉到温热，味道辛辣刺鼻？”
苏吕猛地转头，目光如炬：“晓慧！你见过？！”
杨晓慧被他看得有些紧张，却用力点头：“我好像在爷爷留下的旧药箱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铁盒里，见过一颗很像的干果子。爷爷说那东西太霸道，不到救命的时候不能用，所以一直压在箱底……”
苏吕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老药箱！杨爷爷留下的！
他早该想到，杨爷爷行医一生，足迹遍布大江南北，藏些奇珍异药再正常不过！
“药箱在哪？！”苏吕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在疗养院！我房间里！”杨晓慧连忙道。
“雷豹！”张卫国毫不犹豫，厉声下令，“用最快速度护送晓慧姑娘回疗养院取药！不惜一切代价！快！”
“是！”雷豹如一道黑色闪电，护着杨晓慧冲向电梯。
走廊里只剩下苏吕、张卫国和刘航。
苏吕的目光重新投向ICU内的李教授，眼神凝重如铁。
赤阳果是希望，但接下来的驱毒，才是真正的生死考验。他下意识动了动右臂，伤口依旧刺痛无力——以他现在的状态……
“苏小友，有把握吗？”张卫国沉声问道，看出了他的顾虑。
“没有赤阳果，一成把握都没有。”苏吕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现在……五成。剩下的五成，看天意，也看李教授自已的求生意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疲惫和顾虑，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专注，像即将出鞘的手术刀。
“张老，刘总，守住门口。在我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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