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山的庭院经一夜风雨,清晨空气格外清新。
苏吕起得很早,在院中回廊下打了套缓慢舒展的拳法,动作行云流水,气息绵长,仿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昨夜激斗的痕迹已清理干净,只剩几处破损的青石板,无声诉说着混乱。
“苏先生,您要的艾绒和银针都备好了,都是最好的。”
吴振山捧着紫檀木托盘走来,上面整齐摆着艾条与长短不一的银针,晨光下闪着温润光泽。
他气色比昨日好上不少,显然对苏吕的医术满怀信心。
“嗯。”苏吕收势颔首,拿起一根细针指尖捻动,感受着针尖的锐利与柔韧,“沈老那边,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吴振山连忙道,“沈老听说您愿为他看老毛病,高兴得很,说随时恭候。
心怡小姐…也就是沈医生,也会在场协助。”
提到沈心怡,他语气微顿,眼神有些微妙。
苏吕捕捉到这微妙,没多言,只点头:“那就现在过去。”
沈家小院药香袅袅。
沈怀安穿宽松唐装,精神矍铄,已在布置简洁古雅的诊疗室等候。
见苏吕和吴振山进来,热情迎上:“苏小友!振山!快请进!心怡,给苏小友泡茶!”
沈心怡穿素雅淡青色连衣裙,乌黑长发披肩,清丽脸庞带着温婉笑意,还有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端着碧螺春走来,清澈杏眼飞快扫过苏吕,脸颊微红:“苏先生,请用茶。”声音如清泉。
“谢谢。”苏吕接过茶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褪去白大褂的她更显温婉,尤其那双清澈眼眸,带着纯净关切。
随即转向沈怀安:“沈老,我先为您诊脉。”
沈怀安依言坐下,伸出手腕。
苏吕三指搭脉,双目微阖,诊室内静得只剩窗外鸟鸣与沈心怡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片刻后,苏吕睁眼:“沈老这是多年劳心耗神,加年轻时受寒湿,淤积经络,尤其督脉与膀胱经淤塞,导致腰背酸痛,夜间加重,遇寒更甚,还伴有轻微耳鸣目眩。是也不是?”
沈怀安眼中异彩连连,连连点头:“分毫不差!苏小友这‘望诊’之术,神乎其神!”
“并非望诊,是脉象如此。”苏吕淡淡解释,“不算大病,但久积成疴,需徐徐图之。今日先为您行针,疏通督脉淤塞,再配合艾灸温阳散寒,可缓解大半痛楚。后续辅以汤剂调理固本。”
“好好好!全凭小友安排!”沈怀安喜不自胜。
苏吕示意沈怀安俯卧在诊疗床。他净手取针,动作行云流水,带着难言韵律感。
沈心怡在旁屏息看着,美眸中满是医者的专注,惊叹于苏吕神乎其技的手法——当他修长手指捏针,精准刺入沈怀安后背督脉的大椎、身柱、命门等要穴时,她仿佛能感受到银针上带着温和气流。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