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夜晚过去。
池越的状态恢复了不少,已经能够清晰地思考和感知周围。
然后,他感觉到了臂弯里的重量和温度。
秦晔还在。
他侧躺着,背对着池越,呼吸平稳,似乎还在沉睡。
池越的手臂正横在对方腰际,以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将人圈在怀里。
他无声地勾起了嘴角,小心翼翼地收紧手臂,将鼻尖抵在秦晔后颈的发根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Oga那种甜美诱人的安抚信息素,只有秦晔身上独有的、清冽如雪原般的气息。
这味道无法从生理上平息他的躁动,甚至因为同类的排斥性,依旧带来细微的刺痛和不适。
但是,秦晔的“存在”本身,以及这份无声的纵容,比任何信息素都更有效地抚慰了他。
他知道自己此刻状态不佳,力量控制可能失常,情绪也极不稳定。
但秦晔没有离开,而是选择留在这片混乱里,任由他靠近、纠缠、侵占。
这种被全然接纳的感觉,极大地缓解了生理痛苦带来的焦躁和孤立感。
秦晔其实在池越醒来收紧手臂时就醒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紧贴的、依旧过高的体温,以及那落在他后颈皮肤上、带着依赖和确认意味的呼吸。
他没有动,任由池越抱着,直到感觉对方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才轻轻动了动,低声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池越把脸埋在他背后,声音闷闷的:“还行……就是难受。”
“嗯。”秦晔应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他拍了拍池越圈在他腰上的手,“松开点,我去给你拿点水和营养剂。”
池越不情不愿地稍微松了点力道,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晔下了床,像条怕被主人丢下的大型犬。
白天的时光,就在这种微妙的状态下展开。
秦晔先是联系了副官,将一些非紧急的文书工作和战术简报处理掉。
他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滑动。
池越就拖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也不打扰,只是时不时地会伸手碰碰秦晔的手臂,或者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他工作。
当秦晔需要进行一个时间稍长的通讯时,池越明显开始不耐烦了。
他在房间里踱步,制造出一些不大不小的动静,眼神时不时幽怨地瞟向秦晔。
秦晔结束通讯,无奈地看向他:“只是二十分钟。”
“太久了。”池越理直气壮地抱怨。
他走过来,带着点不满和委屈,低头用额头抵住秦晔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你明明知道我现在……需要你。”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易感期特有的黏稠依赖感。
秦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点控诉的眼睛,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发软。
他抬手,揉了揉池越有些凌乱的头发,算是安抚:“好了,我在。”
午后,池越的易感期症状又迎来一波小高峰。
他变得比上午更加焦躁,坐立难安,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带着明显的攻击性和不安。
秦晔放下手头所有事情,全程陪着他。
当池越因为体内一阵剧烈的抽痛而烦躁地一拳砸向墙壁时,
秦晔及时伸手,挡在了他的拳头和墙壁之间,掌心被震得发麻。
“别伤害自己。”秦晔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难受就告诉我。”
池越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瞪着秦晔,忽然猛地将他拉进怀里,手臂箍得死紧,仿佛要将他揉碎,声音嘶哑:“……就这样,别动。”
秦晔没有挣扎,甚至抬起手,轻轻拍打着池越紧绷的背脊,像安抚一头受伤的猛兽。
他能感觉到池越身体的颤抖,以及那埋在他颈窝里、努力压抑着的粗重喘息。
当这阵最难熬的痛楚过去,池越脱力般靠在秦晔身上,两人一起滑坐在地毯上。
易感期的浪潮逐渐消退,理智回笼的同时,也带来了被放大数倍的不安全感和对伴侣的深度依赖。
池越变得异常沉默,不像前两日那样充满攻击性或外放的索取,反而显得有些…黏人。
秦晔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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