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这一辈子图个什么啊?
“这算什么事啊!”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对田秀芳无奈道,“没办法,指望不上那两个白眼狼了,咱们自己先回去,总不能让他走得冷冷清清。”
高云涛夫妇跟白妈他们说了一下情况,就先出发了,本来白妈说是去帮个忙,但是田秀芳觉得不太好意思,就没有用!
他们的飞机要比白浩他们的先到东北!
当白浩和高轶可风尘仆仆的赶到时,高云涛已经带着几个本家亲戚把灵堂搭了起来。
就设在屯子里最大的那块空地上,用的是最好的棚子,里面挂满了挽联,高云涛咬着牙,愣是没从简,反而请来了两班鼓乐手和唱丧戏的班子,轮番吹打演唱,悲戚的唢呐声和高亢的戏腔在屯子上空回荡。
鞭炮也准备得足足的,定时燃放,震耳欲聋。
至于丧宴,更是按照屯里最高标准来的。
请了附近最有名的流动宴席班子,大锅支起,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杀猪菜……一道道硬菜香气四溢,桌椅摆开了几十桌,人来人往,显得异常的热闹。
这也算是高云涛对于这个二叔的最后敬重了!
然而在这看似风光热闹的丧礼背后,前来吊唁的乡亲们,嘴上说着“老高大哥,你这事办得敞亮”、“怀瑾叔这也算走得风光了”,但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最多的,还是那两个始终未曾露面的儿子。
“看见没?老高家那俩出息的,一个都没回来!”
“啧啧,听说都在国外当大官、挣大钱呢,自己亲爹没了都不回,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怀瑾叔这辈子图个啥?累死累活培养出两个大学生,送出国了结果呢?临了连个捧盆摔瓦的人都没有……”
“还是云涛哥这隔房的侄子仗义啊!忙前忙后的。”
“风光有啥用?儿子不回来,这就是最大的不孝!怀瑾叔在的下怕是都闭不上眼!”
“要我说啊,当时还不如他那两个儿子平庸点了!”
就在这时白浩和高轶可走进了灵堂区域。
白浩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深灰色polo衫和一条合体的卡其色休闲长裤,身形挺拔,即使是在这闷热嘈杂的环境里,依然透着一股清爽从容的气度。
高轶可则是一身简约的黑色真丝连衣裙,面容带着哀戚与旅途的疲惫,但那份知性与从容依旧。
他们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围绕着“不孝儿子”的窃窃私语瞬间转向。
“快看!老高家那个有钱的女婿回来了!”
“这就是云涛叔那个在魔都开大公司的女婿?嚯!这派头!”
“听说生意做得可大了!”
“云涛叔这也是有福气啊,虽说侄子辈的不顶用,但这女婿和女儿是真给他长脸!”
乡亲们的话语里充满了羡慕和赞叹。
然而,在这片议论声中,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高家大小姐吗?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浅蓝色商务短袖衬衫、深色西裤,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油光锃亮、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一身标准的精英装扮,与周围穿着汗衫、大裤衩的乡亲们显得格格不入。
他就是徐子文!
就是高佳露小时候打的那个小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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