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文这话看似谨慎,实则如同在干燥的草原上丢下了一个火把。
看着他们眼中那被巨额财富刺激得发红的狠劲,徐子文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他心中冷笑,又假意招呼老板上了几瓶高度白酒,嘴上说着“兄弟们慢慢喝,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起身结账离开了。
他就是要等着看这场他亲手点燃的好戏。
徐子文一走,刚子几人更是放开了,就着廉价的烤串,他们猛灌着辛辣的白酒,酒精混合着对财富的渴望,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啊……”
猴三眯着醉眼,反复念叨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堆积如山。
“妈的,干了!”
刚子猛的一拍桌子,脸上横肉抖动,“不就是个外来的有钱佬吗?在咱这一亩三分的,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大彪虽然没说话,但狠狠嚼着嘴里的肉筋,眼神凶戾用行动表示了赞同。
夜色渐深,烧烤摊逐渐冷清。
到了后半夜,三人已是酒气熏天,但贪婪和酒精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
他们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衣裤,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朝着高家老的村子摸去……
高家的院子,此刻却是一片宁静。
虽然高云涛和田秀芳好几年没在老家长住了,但老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这都是高云涛那些老哥们时常过来帮着照看一下。
院墙根下,一些不知名的花开得正盛,在夏夜里散发着馥郁的香气,驱散了些许蚊虫。
屋里,高云涛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式汗衫,坐在炕沿上,跟几个闻讯赶来陪他的老兄弟喝着茶水闲聊。
老王大爷依旧是寸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跨栏背心,露出结实的胳膊和部分纹身,
原本那个戴着老花镜的老李大爷,几年前去世了!
高云涛和几个老哥们儿聊完了高二叔的旧事,话题便转到了他们自己年轻的时候。
“涛子,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当年去水库摸鱼,你差点让水草给缠住,还是我潜下去给你拽开的!”老王头喝了一口酒嗓门洪亮的说道。
“咋不记得!”
高云涛脸上也有了点笑模样,“你那会儿水性是好!不过后来掰苞米,你小子偷懒,净挑小的掰,让我爹好一顿训!”
“哈哈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都记得!”
另一个老兄弟插话。
“要说猛,还得是涛子当年追秀芳的时候,愣是站在人家门口唱了半宿的情歌,把老田叔唱得受不了,开门把他轰走了!”
一屋子老男人爆发出爽朗又带着些怀念的笑声,仿佛时光一下子倒流回了那个充满力气和憨劲的年轻岁月。
田秀芳在隔壁屋听着,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整理着床铺。
这几个老哥们儿说着宽慰的话,回忆他们年轻的时候,好不热闹!
西屋里
白浩和高轶可洗漱后,也坐在炕上,东北夏夜的炕,不用再烧火了,只剩下温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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