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明哪儿见过自家老爷子这般失态,也认真了几分。
不停在脑中组织语言,想尽量把事情说地对自己有利一些。
就像每一个被家长保护得很好的孩子,一旦出了事,都想尽量瞒着家长。
支支吾吾道:
“就是...就是,观山寺给送了个女子来,没想到那还是个烈女,一不小心就...”
李澄甲听到这,瞬间就明白了。
他的儿子什么德性,他还能不知道?
说是色中饿鬼有点夸大,但是,那色心有多重。
跟他是一样一样的!
想他现在年过六旬,一样每年都要纳妾。
“那女子被你弄死了?”
李澄甲直接就将结局说了出来,李兆明还想狡辩一下。
“我没想弄死她的,是她自己.....”
李澄甲直接抬手打断自己儿子的狡辩,长叹一口气。
“可现在事实就是人死了!不过...”
“你说人是观山寺送给你的?观山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澄甲眼神中透着冷静,冷静中又有几分狠厉。
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就想好了该怎么给自己儿子脱罪。
人是观山寺绑的,也是他们送的。
我们没想弄死这女子,是她性子太烈,失足而死!
想好一连串的托词,李澄甲就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不就是死了个贱民,锦衣卫还能为了那个死人,就把他们李家连根拔起不成?
李兆明听完自己老爹的分析,也觉得稳了。
只是猛地,他又想起了驸马。
“老爷子,这还有个驸马呢!他会不会......”
李澄甲已经坐回自己的太师椅,又端起了自己茶杯,喝了起来。
喝完一口,还不忘咂吧两下嘴巴。
“不会!驸马爷有公主护着,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他也不想自己的驸马之位不保吧?”
李澄甲眼中寒芒一闪而逝,眼睛虚眯,一副老狐狸的模样。
“兆明,你明天去拜访一下公主府,跟驸马爷通个气。”
“把这些事,都推给观山寺!”
“最近,你们也老实一点!这是夏京城,不是我们的红港!”
李兆明眼看着事情有了着落,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从桌上拿起一个瓜果,狠狠咬了一口。
觉得不够甜,又吐了出来,连带手上那被啃过的一并扔在地上。
“这什么烂瓜,老爷子,你是不是让人骗了!”
李澄甲也从桌上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你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
“这是西域涂博国进献给陛下的贡果!”
一听是贡品,李兆明来了兴致,又拿起一个瓜果。
“老头子,你这路子可以啊,贡品都弄到了!”
“下次,帮你儿子弄几个西域献给陛下的女子呗~我听说那边的女子别有一番风味啊~”
李澄甲听着自己儿子不着调的言论,佯装嗔怒。
“送进宫的秀女也是你能惦记的?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眼见自己老爹就要起身教训自己,李兆明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声音还不停从外面传进来。
“老登!你自己偷吃都不给我,小心你生儿子没屁眼!”
硬了!
李澄甲的拳头彻底硬了!
“孽障!主意都打到老子头上了,你别跑,看老子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
此时的昌平公主府内,一间厢房之中。
明明是大白天的,却是门窗紧闭。
站在门外,还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旖旎之声。
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伴随着床榻,木板间因摇晃而产生的嘎吱声。
让人听了都不免面红耳赤。
须臾,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响起一道清脆女声的埋怨。
“细勾,你行不行啊!是不是念经把自己念虚了!”
“才这么会儿,你就不行了?”
“本宫真是错看你了!”
紧接着就是嘻嘻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没多久,就看见一个美艳妇人从里面出来。
她穿着一袭华贵紫裙,肤若凝脂,红唇似火。
身姿婀娜,雍容中透着凌厉。
她便是昌平公主李雪莉。
紧随其后,出来的是一名清瘦白僧袍的和尚。
此时和尚肤色苍白,眉眼如画却透着病态的倦意。
等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女,看见自家主子出来,立马上前搀扶。
李雪莉却是一把推开,略带愠怒道。
“不用扶本宫,要扶,就去扶那个病秧子!”
“观山寺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不给本宫的人好好补补!”
指着其中一名低着头等待命令的侍女,便道。
“你!去把驸马叫过来!”
侍女刚准备转身离去,又听见李雪莉补充道。
“让他洗干净了再来!”
侍女才刚走出这边厢房院子,迎面就撞见了慌慌张张往这边跑的于骞。
“驸马爷,公主有请!”
于骞听见公主也正好找她,便要匆忙往那边赶,却被侍女伸手拦下。
“公主说了,让驸马爷先去洗洗干净!”
于骞皱眉,心中充满疑惑,却也不敢忤逆公主的命令。
转身又回了自己院子,开始洗澡。
如此,又是半炷香时间过去,于骞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李雪莉的闺房。
还没等于骞说什么,就被李雪莉扑倒。
房中又响起了旖旎之声......
这次的时间比之上次,更短!
李雪莉不满地将于骞踢下了床,骂骂咧咧。
“真是废物!两个人都是废物!加起来都没有半盏茶的时间。”
于骞还没从被踢下床的疼痛中缓解过来,就听见了李雪莉的虎狼之词。
一向才思敏捷的他,立马就听明白了。
他的头顶,绿了!
可惜,他一个驸马,无权无势,只能受着。
这时,他才想起来正事。
“我的公主大人,出大事了!”
“观山寺,可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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