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目光掠过门檐下“火之意志”的匾额,语气平静无波:“好。”
“暗部,搬一套桌椅到楼顶。”门炎扬声道。
“是!”一名暗部应声,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墙角,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一行人转身走向楼梯间,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转寝小春走在最前,步伐略显急促;门炎紧随其后,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尘落在最后,赤刀的刀鞘偶尔撞上墙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楼梯间里光线昏暗,只有高处气窗透进的几缕阳光,在地面投下狭长的光斑。
少顷,楼顶的铁门被推开,带着木叶全景的风扑面而来。那名先行的暗部已候在天台边缘,身前的空地上,一张矮桌配着三把木椅摆放整齐,桌角还支起了一方简易的遮阳棚,刚好挡住正午的阳光。
“尘,请坐。”门炎抬手示意,自己先在朝南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能同时兼顾火影大楼入口与村外的方向。
转寝小春在他身侧落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面。尘则选了背对村子的位置,坐下时,赤刀被他随手靠在桌腿边,刀身的红光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你们可以下去了。”门炎对身后的暗部挥了挥手。
“是!”八名暗部齐声应道,身形同步后退,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楼顶边缘,只留下栏杆上轻微的震动——显然是在楼下布下了严密的警戒。
楼顶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穿过遮阳棚的簌簌声,和远处训练场传来的隐约喊杀。门炎端起暗部提前备好的茶碗,却没喝,只是看着尘:“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聊聊宇智波一族最近的动向。”
尘抬眸,阳光恰好落在他眼中,映出一片平静无波的漠然。天台之下,整个木叶在他眼底铺展开来,火影岩的笑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场名为“商谈”的对峙,终于要真正开始了。
尘端起茶碗,指尖触到微凉的陶壁,目光落在遮阳棚外随风摆动的火影旗上。“两位顾问应当知道,我向来不太过问家族的事。”他的声音被风滤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但族里的情况多少清楚些——最近几个月,不少家庭连孩子的营养剂都快断了,日子确实过得紧。”
门炎放下茶碗,瓷碗与木桌碰撞发出轻响。他抬眼看向尘,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情况我们了解。”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抬手示意着远处的村子,“但村子也有难处,火之国大名削减了经费,边境的防御又不能松懈,处处都要用钱……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木叶嘛。”
这话像一层薄纱,轻轻盖在尖锐的矛盾上。尘的视线从火影旗移开,落在门炎微蹙的眉头上,忽然低笑一声:“为了木叶?”他放下茶碗,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那家族的难处,是不是也该在‘为了木叶’的前提下,多分些考量?”
转寝小春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宇智波是木叶的一份子,自然要与村子共渡难关。”她的声音比门炎更冷硬,“资源分配有村子的规划,不是谁喊得响就能多拿的。”
尘没再接话,只是端起茶碗,望着远处宇智波族地方向那片被高墙围住的区域。阳光将楼顶的影子拉得很短,却拉不开这两拨人之间无形的隔阂——一方说着“为了木叶”,一方盯着“家族的难处”,话里话外的试探与防备,像遮阳棚投下的阴影,无声地笼罩在矮桌之上。
零零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