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澜跟着薛泽抄了一会儿经书,心里想着别的事,抄废了好几张纸,便急借口不适,暂时离开了一会儿。
离开佛堂之后,容澜立刻叫来了身边的宫女:“去打听一下,皇上昨夜是不是临幸什么女人了?是谁?查清楚!”
容澜知道,这寺庙里的也偶尔有女香客暂住,尤其是这次法会,来的人还不少,只是不住在贵客的院子这边。
难道......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女人,胆敢勾引薛泽?!
没一会儿,宫女便回来了。
“娘娘,皇上昨夜没有叫人啊......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公公说,皇上整夜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是......”
宫女咬唇:“您中午让奴婢去让人叫皇上的时候,皇上正在院子门口,奴婢瞧着皇上那样子,不像是刚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倒像是......倒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要回自己的院子......”
容澜目光一凛:“你是说......皇上昨夜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出去了?去了哪儿?找了谁?”
宫女一脸苦相:“这个......皇上的行踪,奴婢怎么打探得到啊......不过......”
宫女又是一副犹豫的样子,看得容澜火气直冒。
宫里的那些都没处理好,现在又冒出个野女人来,她烦着呢。
“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说就是了!”
容澜严厉的语气,让宫女立马回道:“回娘娘,奴婢是在想,会不会是太后给皇上安排的女人?”
“您知道的,太后一直都在往皇上身边送自己的人,一开始是皇后,后来是您......但皇后已经死了,您又因为皇长子的事情,太后或许怀疑您的忠心,另外安排了人?”
“皇上这次要在南安寺呆好几天,若是安排的女人得了皇上的青睐,这段时间,足够把皇上的心捂暖了,过几天带回皇宫也说不定......”
小宫女每多说一个字,容澜的面容就难看一分。
昨晚太后的试探还历历在目,尽管她已经费劲所有心思表忠心,但根据太后的性格,不是没有另派他人勾引皇上的可能。
想到这里,容澜瞬间坐不住了。
如果这个女人是薛泽偶遇的香客,一时兴起临幸了,那还好办,最多不过普通人家的女儿,她有的是办法悄无声息就把人处理了。
可如果对方是太后派来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太后现在本来就已经不怎么信任她了,要是她再横插一脚,恐怕她真的要失去太后这个靠山。
诚然,容澜跟薛泽有交易,她更希望能通过抚养皇长子,更上一层楼。
但在薛泽实现自己的诺言之前,她也不能真的得罪了太后这尊大佛。
“娘娘,怎么该怎么办啊?要不去问问太后......”
“不,不行!”
容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样,你先不要惊动别人,寺庙不比皇宫,人来人往的,既然你怀疑皇上昨夜是从外面回来的,那你顺着皇上院子外的几条路走走,去问问有没有人注意到皇上的行踪,今早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咱们跟着去找找那个人。”
小宫女领命而去。
而此刻,让容澜如临大敌的人,终于慢悠悠醒了过来。
春宁在床边等了许久了,看到苏玥醒来,连忙端来一碗温水。
“娘娘,您漱漱口,喝点水。”
“好......”
苏玥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喉咙更是火辣辣的疼。
苏玥皱着眉,接过春宁手里的温水,一张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春宁吓了一跳,忙道:“您怎么了?是不是水烫了?”
苏玥摆摆手,把水还给春宁,然后抬手摸向自己的唇角:“春宁,拿镜子来。”
春宁很快拿来镜子,苏玥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然后额头青筋直跳。
薛泽......那个够男人!禽兽!
她的唇角......生生裂开了一道小口子!
此刻,那道小口子正传来隐隐的痛意,不剧烈,却时刻提醒着苏玥昨夜的荒唐。
“娘娘......您还好吗?”
苏玥烦躁不已:“我不好,弄点治疗外伤的药膏来,还有吃的......算了,吃的不必了。弄点喝的粥来。”
唇角好疼,不想张口。
春宁点点头:“好,奴婢这就去。”
“等等。”
苏玥叫住春宁:“记得带上面纱。”
这次来南安寺,她们主仆三人,都是头戴面纱的打扮,而且是带面纱的斗笠,可以将整张脸都遮住,以防碰上皇后或者容澜的人,被认出来。
好在最近寒风大作,不少上香的小姐都带着面纱,也有像她们一样带着有面纱的斗笠的,一方面是防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寺庙里都是和尚,未出阁的女子要避嫌。
因此她们的装扮也不算太引人注目。
春宁带着任务前往寺庙的厨房。
正走着,春宁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那是容澜身边伺候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正在拉着一个小沙弥说话,不知道问了什么,小沙弥摇摇头离开了,她又拉住了走过来的另一个香客。
春宁皱眉,低着头想要快些走,却还是被眼尖的小宫女看到了。
“哎!你等等!就是你,姑娘!你等等!”
春宁不想引起她的警觉,只能停了下来。
“怎么了?”
小宫女拦住春宁的去路:“这位姑娘,我想跟您打探点事情。”
“今天早上,或者中午,这条路上,不知道姑娘可有碰到一位英俊的公子?”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跟你说一下那位公子的长相......”
小宫女极尽详细地说完了,然后期待地看着春宁。
“这位公子您见过吗?”
春宁何止见过。
春宁还很熟。
这说的不就是薛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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