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兮玥的这一举动,却硬生生地将父亲的颜面撕扯下来,狠狠地践踏在地上。
“你……你……”父亲气得手指颤抖,半天才缓过气来,怒斥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说着,他对着周围的仆妇们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带到祠堂关起来!”
随后,又打发走了刘家的婆子。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见状,也逐渐散去。
我听见他们边走边议论纷纷:“真没想到这陆二小姐竟然如此不自重。”
“是啊,从前都说她名声好,最受陆大人夫妇宠爱,你说她这是何苦呢?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啊?”
她为何如此?
自然是害怕失去与刘家的这门亲事,一旦失去,嫁入安王府,那才真正是从天堂跌入地狱。
相比起这些,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陆兮玥倒是想得明白,也豁得出去,只可惜她终究欠缺了些智慧。
如今这种场合,她让好面子的父亲颜面尽失,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父亲一脸怒容踏进了家门,仿佛一股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宅院。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向母亲,责备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你究竟是怎么管家的?竟然让女儿在外面丢人现眼,让陆府颜面扫地!”
母亲的脸色苍白,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委屈与不甘。
她缓缓起身,从抽屉中取出一本账本,轻轻放在桌上,那账本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父亲的目光落在账本上,声音低沉而有力:“以前,咱们家尚且能勉强维持体面,可近来这亏空怎么如此厉害?你究竟是怎么打理的?”
母亲深吸一口气,道:“老爷,您可知这府中上下,里里外外,全靠大姐儿制香来维持?没有田产铺子,没有额外的进项,每一分钱都需精打细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父亲的脸色由怒转惊,再由惊转疑,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家中的经济支柱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体面”与“尊严”,而是那个默默无闻、日夜辛劳的大女儿。
陆晋元从门外悄悄探头进来,他的眼神中既有惊讶也有愧疚。
他想起那些日子,大姐总是默默无闻地躲在偏房里,双手沾满香料粉末,日复一日地研磨、调配,那双原本细嫩的手早已被岁月和辛劳打磨得粗糙不堪。
他曾心疼地拉着大姐的手,许下誓言:“大姐,你放心,我会努力上进,等我长大,就让你享福。”
然而,多年的付出与牺牲,似乎已让这份爱与责任在家人心中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被忽视。
母亲派人急匆匆地来请我,言辞间满是急切,说是想我想得紧。
一见面,母亲身边的婆子还未站稳,我便急切地吩咐:“快请齐妈妈进来。”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却猛然袭来,我慌忙捂住帕子,那洁白的丝帕瞬间被染得鲜红刺眼。
母亲让我再度管家的计划,胎死腹中。
陆兮玥被严惩不贷,正当我以为家中总算能迎来一段清静的日子的时候。
安王竟带着媒人,浩浩荡荡地亲自上门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目光如炬地看着父亲:“听说陆二小姐对刘家大郎一片痴心,看不上小王?”
父亲闻言,脸色骤变,生怕安王怪罪下来,连忙摆手否认,连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安王却没有不依不饶,轻笑一声,道:“陆二小姐倾心刘家大郎也无妨,恰巧本王觉得大小姐贞静贤淑,更合本王心意,不如我们两家换换如何?”
他话锋一转,又道:“本王还听闻陆府近来生活拮据,陆二小姐甚至要靠刘家大郎接济才能度日。这等小事,小王自当为岳父分忧。”
安王拍拍手,只见四个侍卫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箱子一打开,黄灿灿的光芒直逼眼球。
“本王带来五千两黄金,以解陆府的燃眉之急。”
安王的这番举动,既是威逼又是利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五千两黄金,足足五万两银子,这绝非一笔小数目,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几辈子衣食无忧。
此刻的我因病卧床,家中失去了我制香带来的收入,陆府的经济状况日渐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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