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给刘副司令找了台阶下,维护住了刘副司令的颜面,他的脸色却没好看多少。
让沈逸寒私底下批评媳妇,谁知道沈逸寒有没有批评?说不定两口子还躲在被窝里批评他。
他对杜司令明目张胆维护沈逸寒两口子的行为很不满。
沈逸寒也没吭声,算是默认了杜司令的话。
杜司令见二人都没有意见,一脸嫌弃地冲着沈逸寒摆摆手,“该忙啥忙啥去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见沈逸寒一走,刘副司令满脸不悦地说,“沈师长现在就开始儿女情长,护短不看事,这怎么行?”
杜司令端起桌上搪瓷缸喝了口水,然后才一副老朋友的口吻对刘副司令说道。
“有女人的地方,就是少不了家长里短的琐事,你也别夸大其词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我也了解陈媛媛同志,她也是没有分寸目无尊长的人,你也算是他们长辈,就不要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斤斤计较了。”
刘副司令听到首长这么偏向沈逸寒两口子,胸口堵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憋得十分难受。
却只能装成深明大义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她年纪轻,我才没有把她在军属院里的负面形象跟您说,主要是她昨天做的事情,已经影响到部队声誉和军人形象了。”
见话到这份上了,刘副司令还是不依不饶,杜司令放下搪瓷缸,缸底碰触到桌面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彰显了杜司令的心情。
了解杜司令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
“部队的存在,是为了守护人民和国土,不是为了做表面功夫。”
他板起脸色,“昨晚的事情,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依照我的脾气,敢欺骗军人情感和财务,我必定把她移交给公安处理。
军人犯错,会按照军规处罚,反之,军人在外面流血牺牲没事,咱们自己人不能在他们背后捅刀子。”
话锋一转,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刘副司令,“你自己好好想想,陈媛媛同志这件事情,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揪着事情不放,有没有一点私人情绪在内?
你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情,你就没有责任吗?
部队没有追究你的责任,你还抓着陈媛媛同志不放了?”
刘副司令一句话都接不上,也不敢接,他被杜司令训得面红颈赤,总算理解大家为什么在背后说沈逸寒像杜司令亲儿子。
他不满杜司令偏心的态度,偏偏每句话都让他反驳不了。
知道杜司令没当着沈逸寒的面说他,是给他留了脸面,刘副司令口不对心地承认自己错误,会好好反思自己。
从杜司令办公室出去时,脸色跟皮鞋似的,黑得锃亮。
血液都往脑门冲,都快气出脑血栓了,脚步都有些发颤,还是被小兵扶回去的。
……
这天罗婶子突然找上门来。
罗家侄子结婚,要在婚床上撒上一些花生、桂圆、大枣之类的。
新郎官本就是西北军区的军人,跟沈逸寒也算是战友。
今天,大院里的人家基本都受邀了,自然包括沈逸寒家。
“陈同志在不?婶子这有点事想找她帮忙。我想请她给我家新房撒个喜。”
罗婶子的话音刚落,陈媛媛就看向沈逸寒,有些不明所以……
西北的撒喜,她还真不懂。
沈逸寒微微一笑,对着陈媛媛说道,“撒喜是咱们这的一种习俗,就把桂圆、花生、红枣等物撒到新房跟喜床上,为新人图个吉利。
而且这撒喜人相当重要,必须是有一技之长的女同志,不仅要能干,还得口碑好。”
新郎官的母亲杨翠花站到陈媛媛面前,整个人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说话,“陈媛媛同志长得可真不是一般的俊呐,跟明星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媛媛朝她微微颔首,也打了个招呼,“婶子好。”
“诶,好好好。你是叫媛媛是吧?婶子想请你去撒花生,你看成不?”
沈逸寒这时候也准备出门,他跟新郎罗大力关系还不错,他想早些过去,也是想搭把手。
杨翠花又赶忙跟沈逸寒打招呼,“沈师长,哎呦,婶子可有段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和陈媛媛同志……可真般配呐!”
又把撒喜这事说了说。
这临时寻人不容易,目前说来,陈媛媛的确是军区大院里学问最高的人,刚好适合撒花生。
沈逸寒朝陈媛媛看去,“撒喜倒是不累,你如果想去看看,就跟着你去玩会,要觉得累,咱就不去。”
新郎的母亲都求上门了,这时候如果去搭把手,那就是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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