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醉酒的人,你再凶,又凶不住她,反而还让她逮住机会、胡搅蛮缠。辛学宇无奈至极。
她是有办法气他的。
也有办法治他。
似乎每次两人争执,最后都是他先低头。
“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他一字一顿地问。
“我做错什么了?”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以前占你便宜,今天敢给你下药。你为什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为什么不多带一个人去见他,为什么见他非要喝酒,你不知道自己酒量吗?”他一连三个‘为什么’,每一个都在指责她行事欠妥,考虑不周,将自己置于险地。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选那家店?”她反问。选择一个店员们都认识她的店,就是以防万一。她已经考虑得很周详了。
辛学宇气得心肝脾肺肾,每个地方都疼。
没想到,她连喝醉了,吵架都寸步不让、据理力争。一点错不肯认,一点软不肯服,给了台阶也不下。
还是小看她了!
想要好好谈话是谈不下去的。
她现在浑身长满了刺。
见他不说话,詹嘉彤决然离开书房。把自己关进洗手间,一边洗澡一边哭,洗了多久就哭了多久。
又不想让人发现她哭了,吹完头发,敷上一张面膜,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晚,他没有回房。
次日起,两人陷入冷战,旷日持久的冷战。
谁都不肯低头。
谁都认为是对方的错。
当然,他们之间的战火,没有波及林惠和孩子。
可林惠好不容易习惯了他们搂搂抱抱、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陡然变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她一时半会儿又无法适应了。
想要和稀泥吧,又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
给她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多。
匡奕澔这次没哭,也没敢问他妈是不是又要离婚了。
因为他根本见不到她,见到她也说不上两句话。早上起来,拿着早餐就往公司冲,晚上回来,他们又都休息了。
詹嘉彤忙着纪妮芳的项目。出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事故,眼看项目交付日即将临近,项目进度却严重拖沓滞后。
张焕霖不喜欢也不认同中国的内卷和加班文化。哪怕都要火烧眉毛了,明知要延误,他还每天让工人们按时下班。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詹嘉彤心中无处发泄的炽热的怒火全都化作干活的冲劲。
比牛还要卖力。
不是一般的牛马。
金芝芝画的3D渲染图一出来,纪妮芳的邀请函就发了出去。没有给詹嘉彤他们留一点余地。
她的邀请函等同于一个紧箍咒。紧紧箍在詹嘉彤头上。必须按时交付,保质保量的交付。
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腹背受敌的无助与压力。
受邀者会按照既定日期出席展览会,那么到时候要是交不出东西来,等于砸自己公司招牌。光违约金,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詹嘉彤没空细想、分析、和闺蜜探讨辛学宇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冲她发脾气。
既然想不通,就没什么好说的。没好说的,就不说。
忙碌的工作占据她所有时间和精力。她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按期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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