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个朋友,”他扬唇笑道,“男的!”
“最好是。”詹嘉彤斜睨了他一眼,一眼风情万种。
“你见过的,在我们的婚礼上,孔加一和黎海磊。”他特意强调。
这两个人,詹嘉彤都还有印象,甚至可以说印象深刻。这两位算得上是妥妥的社会精英人士了,与辛学宇年龄相仿,一个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一个是私募股权投资机构合伙人。他们性格开朗,甚至有些跳脱。婚礼当天,在化妆间,他们三个当着她和化妆师的面,比谁的胸肌大,谁的屁股硬。当时,她的脑子里直接冒出一句话:你们三个一起过,也会很幸福!
刚把口红拧出来,辛学宇一把抢过去。她便以为他要给她画口红,很自觉地把嘴唇凑上去。
结果,他只是捧着她的脸,深情热吻了一番。亲完还要调侃她,“还要吃早餐,口红不如等会儿再画吧。”
詹嘉彤立时满脸通红,伸手掐了他一把。一个嘴上得利,一个手上得劲。
出门前,辛学宇一边把饭盒保温袋递给她,一边说,等会儿给他妈妈打电话,让她这周照顾一下家里和孩子。
“不用了,不用了。”詹嘉彤赶紧拒绝,用讨好的语气恳求道,“我可以,完全可以!不用麻烦老人家。你千万不要打电话。”
说实话,詹嘉彤是有点怵自己的新公公,他不仅非常地粘老婆,走哪儿跟哪儿,还喜怒无常。跟他共处一室,她恨不能浑身长满天线,才能在他露出爆炸迹象前,及时捕捉到信号。溜之大吉。
辛学宇递出去的手又收回来,脸上写满质疑,“你确定?”
“我确定。”詹嘉彤点头如捣蒜。
以至于关上大门前,仍再三确认他不会打电话把他妈叫来。
詹嘉彤牵着儿子走进电梯时,心里还在犯嘀咕:跟辛学宇他爸共处一周,远比被告到法院更令人难以接受。
到了公司。
打开电脑时,目光落在电脑屏幕旁边一盒六安瓜片上,那是上周五张大美给她的。
上周五,签约仪式结束后。张大美找她谈话。他颇为忧虑地问她,会不会觉得任务太艰巨了。
“还好吧。”詹嘉彤实话实说。以往不管筹办哪一类展览,文物也好,艺术品也罢,所有对外宣传资料都由她来负责编写。这次无非就是把介绍手册里的内容全方位扩展详尽,配上更高质量的展品图片。再把策展的灵感、创意以及落地呈现的过程,化成文字书写出来。
琢磨一下似乎也就是顺手的事情。
“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张大美问。年前她因丈夫出轨的事,站在街边不停抹泪的场景,仿佛发生在昨天。
“处理好了,”詹嘉彤点头,“我离婚了。”
“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吗?”张大美面露心疼。
“我又结婚了。”詹嘉彤说。“他人很好。”
张大美惊讶不已。很快露出欣慰的笑容,“那有空的时候,带着孩子和爱人,上家里吃饭。陈老师她想你了。昨天还跟我念叨,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特意让我给你捎一罐她出差时买的茶叶。”
“谢谢老师,”詹嘉彤点头,乖巧地说,“等他出差回来,我们一起去家里看望您和陈老师。”
张大美的爱人陈淡梅是詹嘉彤大学专业课老师,从大一带到大四。那时候,因为詹嘉彤成绩优异、表现突出。陈老师破例给她安排了个有工资的小活。——给研究生师姐师兄们打下手。到了寒暑假,还会带她一起去全国各地做文化建筑、医疗建筑测绘等实地考察项目。
詹嘉彤乖巧伶俐、谦虚好学,做事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稳当和超强耐力,又很有责任感。所有交给她的事,未必每件都完成得那么出色,却从不会敷衍了事、无疾而终。
因此,陈淡梅很喜欢她。认为她有韧劲,有潜力,适合搞研究。一直想要内推她做自己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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