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柯圆爸爸的人一回头,看见她,更惊讶了。这时,行凶女人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冲向她嘴里的狗男女。幸好被警察拦住了,不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什么都不用说,程泳沙立刻明白自己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缘由了。
狂怒战神一秒到达现场。她想吼来着,可惜嗓子被掐坏了,吼不出来。想暴揍那个行凶女人,无奈胳膊和手都废了。妈的。
只剩下无能狂怒。
原地暴走。
越想越气,越气越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沙姐!”一声清脆的呼唤,把她拉回现实。怔忪片刻,循声望去,人群中她看见两个人。
詹嘉彤和詹奕熙。
那一刻,滔天愤怒变成滔天委屈。被人冤枉成小三,被人偷袭勒到窒息,医生还不肯给她打封闭针,说对广泛疼痛没有效果。无数的委屈化作漫天的眼泪,倾盆而下。
程泳沙像个无助的孩子,站在那儿嚎啕大哭。
她一哭,詹嘉彤也红了眼。她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看着程泳沙狼吞虎咽时,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她的背后,空无一人。
于是,詹嘉彤作为程泳沙的家属,旁听了事情经过。
行凶女人的丈夫说他妻子患有产后抑郁症,自从生下二胎之后,就彻夜无法入睡。精神状况非常差,胡思乱想导致犯下大错。他言之凿凿地声称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事件,这次是他的疏忽,忽略了对妻子的照顾。他会尽可能地补偿程泳沙所受到的伤害。
主打一个博取同情。同时侧面告诉受害者,她妻子患有精神疾病,即便她们想追责,估计到最后也是一场空。
詹嘉彤听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七窍生烟。
到警察面前扮演起好丈夫来了,早干嘛去了!不是天天下班了就往舞蹈教室跑嘛,丢下产后抑郁的妻子独自快活,又让另一个无辜的女人为他背黑锅。
说得挺好听,怕浪费学费,才会代替儿子来学。他怎么没想过让妻子去学学跳舞,换换心情呢。
狗男人,嘴长他身上真不亏。
詹嘉彤询问警察这种情况一般怎么处理。
警察给的意见挺中肯,也挺全面的。
他说,这种情况一般先做伤情鉴定。如果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也就是说没有达到轻伤以上,那一般会作为治安案件里的故意伤害处理,不会按刑事案件处理。不过从工作室里拍下的视频结合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事往大了说是故意杀人未遂罪,往小了说是故事伤害罪。但问题是,行凶者有产后抑郁症,刚才来的路上,睡得不省人事。如果被认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后续定罪及量刑就难说了。所以,调不调解,看你们的意愿。
詹嘉彤做不了这个决定,她给辛学宇打了个电话。
辛学宇还没从上一场谈判的情绪中抽离,所以声音又冷又硬。“什么事?”
詹嘉彤呼吸一滞,觉得很陌生。她和他身处不同空间,却同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对方是他们心里想的那个人。
“嘉彤?”辛学宇柔声唤道。
“嗯,”她找回思绪,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辛学宇沉吟良久。
“她胳膊受伤了,嗓子也受伤了,脖子上有两道掐痕。”詹嘉彤努力用客观态度讲述自己看到的情况。她想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不是去顾虑她的心情,选择袖手旁观。出于她自己的立场,但凡她能找到其他人商议这件事,也绝不会找他。
这看起来有点像慷他人之慨。
从第一次和辛学宇讨论程泳沙,他用了一个词——“丫头”来代指前妻。可以看出来,他对程泳沙相当包容。类似于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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