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弹幕说,这叫白人饭,也亏得国人改良,才有这般滋味。
想不到竟然挺受欢迎的,轻声应道:“你喜欢就好,以后常给你做。”
惠贵妃安静地吃着菜,偶尔抬眼,唇角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小明辉坐在舅舅腿上,一会儿指指这个菜要舅舅夹,一会儿又把自己觉得好吃的努力舀起来。
颤巍巍地非要喂到惠贵妃嘴边:“惠娘娘,吃!”
许砚川一边小心护着怀里的明辉,怕摔着。
一边又要应付小家伙层出不穷的指令,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惠贵妃看着他窘迫模样,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弟弟归来,好友在侧,幼女绕膝,灯火可亲,饭菜暖胃。
所有的阴谋算计、血腥纷争,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温暖殿宇之外。
她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间一直熨帖到心底最深的地方。
窗外,细雪无声飘落;窗内,炭火噼啪,笑语晏晏。
这一刻,岁月静好,莫过如是。
只是时间催人。
引着许砚川进宫的公公已经在外面催:“许将军,时候不早了。”
婉棠急忙站起来,头一次有些愤怒地对外面喊:“等等。”
“姐姐,也不是他的错。”许砚川站起来,声音柔和:“北境战事吃紧,我原本就不该回来。”
“今日一别,下次见面,怕只有等我凯旋归来。”
婉棠气急,声音陡然沙哑:“北境要是善茬,又何须等到你去平荡。”
“没事的。”许砚川轻轻一笑:“有姐姐在,粮草充足,兵强马壮,我们定会战无不胜。”
婉棠重重点头。
眼中满是期盼之色。
叮嘱着:“为平息墨家亲信怒火,楚云峥一定会让你继承外祖父的位置。”
“我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战功赫赫。要不了多久,你便是最年轻的国公爷。”
“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和宁国公平起平坐的人。”
婉棠语气激动。
许砚川却笑得纯粹:“姐姐,可我也是凤栖国的人啊!”
“我也想要保家卫国,还凤栖国子民,没有战争的安乐之地。”
外面的公公,又在催促了。
许砚川不舍地将明辉放在。
转身,往外走。
惠贵妃坐在那,如同木桩,忽然之间,枝叶枯萎。
许砚川走进了风雪中,竟都没看旁人一眼。
“呵……”惠贵妃凄凉一笑,低下头,忽觉眼前美食,再无半点滋味。
“吱呀!”
谁想门再次推开。
许砚川头上压着一层薄雪。
手中握着一支红梅,枝丫造型独特,有小刀打磨过的痕迹,顶端两朵梅花并蒂,一朵含苞待放,一朵正开得明艳。
惠贵妃缓缓站起身来,望着他。
许砚川那笑容,干净地压过白雪,他伸出手来,取下原属于宁答应的珠花。
将红梅别在她发梢。
“珠花娇嫩柔弱,不堪一击。”
“唯有红梅傲立于风雪之中。”
红梅染红了惠贵妃的耳尖,她竟害羞地低下了头。
许砚川后退两步,微微鞠躬,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夜深,风雪扑窗。
婉棠倚在窗边,指尖捏着李萍儿送来的密信。
信上字迹刺眼。
“墨家倒台绝非萧四海一人所能为,背后定有连先帝都被蒙蔽的滔天权柄。”
她正心乱如麻,殿门忽被撞开。
楚云峥挟着一身寒气闯入,龙袍沾雪,眸色沉郁。
他不由分说将她按在榻上,吻得粗暴,动作间尽是发泄般的占有。
婉棠疼得指尖发颤,却咬唇忍住呜咽。
“唔。”婉棠发出闷哼声。
每一次用力,婉棠都能感到身体被撕裂一般的疼,泪水更是顺着眼角滚落。
【狗皇帝,我真想掐死他,他是牛吗?竟然这样折腾棠棠。】
【一直都想看付费画面,现在看见了,我想将男主拖出电视打一顿。】
【还不是因为在黄飞虎那吃瘪,无奈之下,已经答应恢复墨家军的名字。许承渊一旦凯旋归来,成为国公爷是迟早的事情,墨家军自然也是墨家的。你们想想看,到时候婉棠那是什么位置?】
【一个被自己握在手里的玩具,忽然之间能够站在你的肩膀上了,你心里能不慌?】
弹幕直接开骂。
婉棠却依旧躺在那,默默地承受着。
直到楚云峥彻底平息。
重重趴在婉棠身上,婉棠身上已经冰冷一片。
他翻身躺下,略微皱眉,感到枕上湿润。
这才伸出纤长手指,拭了拭婉棠眼角。
问了句:“你哭了!”
这语气,平淡得可怕。
他不是纠结婉棠为什么会哭,更像是肯定一个事情罢了。
婉棠好疼,每动一下,都痛到流冷汗。
却也只能笑的说:“是臣妾,身子骨太不争气了。”
楚云峥声音依旧那么冷:“既然痛,为什么不说?”
“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自然任凭万岁爷处置。”
她情绪稳定,虽然疼的声音变形,却还是说:“雷霆雨露均是天恩,皇上这么做,肯定是有您的原因。”
“臣妾,无怨无悔。”
黑暗中,看不见楚云峥眼中的光芒,却能听见他的笑声。
他一把将婉棠搂在怀中。
这才放缓了声音:“朕就是太想你了。”
“你瞧瞧朕那两个废物皇子,急着让我的棠棠,生个能替朕分忧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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