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行礼:“太后娘娘,请回宫。”
太后浑身发抖,却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你赢了?”
她扫过那些垂首的侍卫,“就算这些奴才听你的,可你以为,皇上就真如你想的那般简单?”
“在他眼皮子
“当真以为,他爱极了你,可以纵容你做一切事情?”
“您怎知我在想什么?”婉棠语气平静,“我从未觉得他简单。”
“更不要说爱了。”
见太后仍带着讥诮神情,婉棠缓缓补上一句:“我今日所为,本就没打算瞒着皇上。”
太后神色骤变。
婉棠轻笑,“你说,他会喜欢永远被人骑在头上指手画脚吗?”
她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根本不怕那些女儿家的勾心斗角。
但是婉棠说的这个……
太后猛然醒悟,厉声咒骂:“毒妇!”
婉棠懒得听她谩骂,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侍卫强行将她搀进宫门。
沉重的宫门合拢。
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太后不甘心的一声怒吼。
女人之间的争斗,不过就是拈酸吃醋,为了朝着龙床靠的更近一点。
放长远了来看,也不过就是有了子嗣,为子嗣搏一搏储君之位。
可真正可怕的。
从来就不是女人和孩子之间的那点小把戏。
而是那位掌权者,高不可攀的俯视和算计……
【老巫婆,活该,看着她这样子,我就觉得很爽。】
【其实婉棠这么做,楚云峥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毕竟之前楚云峥对太后就已经不满,今日竟然敢当众算计他的女儿,心里面怕早就已经有了杀机。】
【只不过,他可是帝王啊!】
【对啊,还是一个极度虚伪的帝王。既要又要,好名声都给她好了,只要婉棠能杀的痛快,只要能够活的潇洒。】
婉棠苦笑。
她哪儿有什么潇洒可言。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出发点都只会有一个。
自己活下来。
在意的人活下来。
活着。
就成了她对这宫中的所有执念。
夜色渐浓,宫灯摇曳。
婉棠已准备就寝。
房间打开,风雪涌入。
楚云筝踏进殿内,目光四处搜寻,不见明辉,不由惊讶?
“今日臣妾有些不舒服,正好慧姐姐挂念明辉的紧,就让小禄子送过去了。”婉棠盈盈一笑,温柔解释。
得知明辉去了惠贵妃处,楚云峥只随意颔首:“去惠贵妃那也好。”
他执起婉棠的手,“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婉棠垂眸。
“朕不是无能之人。”他语气沉稳,“定会护你们周全。”
“那北境也好,北越也罢,想要欺辱朕的女儿,做梦。”楚云峥说话时,眼中满是阴鸷。
婉棠甚至,这无关乎明辉。
纵然今日求娶的不是明辉,是其他同龄公主,楚云峥也会如此。
毕竟,这巴掌,可是抽在他这个皇上的脸上。
婉棠故作不知,倚在他肩头轻笑:“皇上英明神武,是臣妾和明辉的福分。”
温暖掌心轻抚上她小腹,楚云峥的声音带着笑意:“等明辉有了弟弟,看谁还敢欺负她。”
烛光里,婉棠温柔靠在他肩头,发间清香萦绕。
“后宫诸事,朕都交给你了。”他抚过她的青丝,“朝政繁忙,朕信你能打理妥当。”
“往后行事,不必事事禀报。”
楚云峥眼中尽是宠溺。
“皇上这是补偿臣妾?”婉棠唇角带笑,声音里面更适合透着点小骄傲。
可脸上,全无半点爱意。
只有防备和隐忍。
“不。”他低头看她,目光深邃,“是奖励。”
帐幔轻摇,温情脉脉。
若不是腹中还有尚未成型的孩子,怕是又是一夜酣畅淋淋。
门开,寒意涌来,屋中平白冷了许多。
看爱自己做的动作,还是比楚云峥说的快了一些。
无妨。
终归结局是一样的,就好。
婉棠躺在床上,总觉得寒冷。
明明已让小禄子添了银碳,加了被褥,身上已有了细密汗水,偏偏还是觉得冷。
手脚忍不住的颤抖。
女儿终究是凤栖国的公主,婉棠能离开,她不能。
若自己不在,真不敢想象,明辉会是怎样?
这一夜,婉棠终究是丢失了睡眠。
【狗皇帝,狗男人,果然发泄情绪的方式只有这一种。】
【要不怎么说是狗男人呢?只知道嚯嚯女人。】
【前一秒还说爱婉棠,现在不还是在一个十六岁的小迷妹身上,使用用力?】
【恶心!拒绝观看。】
弹幕的声音,不断地播放着关于楚云峥的实时战况。
婉棠一直睁眼到天亮。
索性披上斗篷,站在窗边。
视线忍不住看向那颗银杏树。
积雪推满枝头,当真又是一番景象。
山脚。
农家小院。
刚打鸣,苏言辞已起身练剑。
一袭粗布衣衫,长剑在院中划出清冷弧光。
虽衣着简朴,那眉目间的风华却掩不住。
哑女倚在门边看了许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她捏着帕子上前,想替他拭去额间细汗。
苏言辞收剑回撤半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不必劳烦姑娘。”
哑女也不恼,双手比划着关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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