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手臂,眸光柔和了许多,声音低沉而坦诚:“抱歉,刚才我有吃醋了。看到你为别的男人奔波劳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愣住。
他这般直白的道歉,反倒让我手足无措。
沈宴州抬手,指腹轻轻抚过我眼下的乌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做。你先回房间睡会儿,嗯?”
我突然想到医院里,姜淑慧让我回到沈宴州身边,让我求他。
会不会顾时序他们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又会用我跟沈宴州的关系做文章?
我不想好不容易给沈宴州争取来的清白就全都白费了。
“沈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该来我家,更不该……”
“叶昭昭,要我在这儿吻你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语气骤然变冷,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压迫感,“以后,你再说一句我不喜欢听的话,我就吻到你把这些话咽回去为止。而且,不分场合。你自己看着办。”
我被他的话震慑住。
这里是客厅,孩子们随时可能出来,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不敢再看他深邃的眼眸,逃一般地往卧室走去。
身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道:“那我就自己出去买食材了!你好好睡个觉,饭好了我喊你。”
我脚步一顿,虽然没有回答,但心底却已经被安心和踏实填满。
……
与此同时,姜家别墅内。
姜淑慧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冲进门。
当她看到沙发上虚弱躺着的程冬青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哭声凄厉:“妈,救命啊!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母子啊!”
程冬青费力地想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扶她,可晚期重病早已掏空了她的身体。
刚抬起一点身子,便眼前发黑,重重跌坐回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姜伯文见状,心疼地握紧妻子的手,转头看向姜淑慧时,厉声斥责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敢回来?给我滚出去!你母亲都病成这副模样了,你还有脸跑来打扰她静养?”
话音未落,他快步走到墙角,熟练地拎起家用氧疗仪。
小心翼翼地调整好面罩,轻柔却迅速地给程冬青戴在脸上。
看着妻子胸口起伏渐渐平稳,他紧绷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可程冬青却缓缓摇了摇手,示意姜伯文不要动怒。
氧气管插在鼻间,她气若游丝地开口:“伯文,别……别赶她,听淑慧……把话说完。”
姜淑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膝行几步凑近了些:“妈,您可得为我们时序做主啊!这么多年,我一直把您当成亲妈孝敬,您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沈宴州把我们时序欺负得活不下去啊!”
程冬青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样?之前沈家宴会上,不是早就当众澄清误会了吗?宴州他……他不会这么糊涂的!”
“那都是骗外人的!”
姜淑慧拔高了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与怨怼,“沈宴州心里根本就没放下叶昭昭!现在叶昭昭想回头找我们时序,沈宴州就跟疯了一样,用尽各种办法打压时序。现在,竟然连总裁的位置,都被顾亦寒夺了去!”
说到这儿,姜淑慧痛哭流涕道:“薛晓琴还亲自过来嘲讽我。妈,您知道的,当年薛晓琴多不要脸,她是怎么抢走老顾的,你都看在眼里的呀!她抢走了我的丈夫,现在又带着儿子来欺负时序。再这么下去,我也不想活了!我跟您一起去了吧!”
“你住口!”
姜伯文忍无可忍地打断她,指着门口怒喝,“你这个不孝子!没看到你母亲脸色都白了吗?还拿这些破事来气她!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就叫人轰你走!”
程冬青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她看着哭闹不止的姜淑慧,又看看怒气冲冲的丈夫,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力。
沉默片刻后,她缓缓抬起手,示意两人都安静,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相信,淑慧说的是真的。”
程冬青老泪纵横,不停地念叨着:“我就怕宴州走我的老路!他明明这样优秀,这样有能力,为什么要跟我一样被人戳脊梁骨?是我害了他,我给他做了不好的榜样!”
她情绪一激动,哭得一口气上不来,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
午后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难得补了个好觉,或许是沈宴州的出现无形中给了我一个安全感。
就在这时,两道声音传入我耳中。
“叶阿姨,我饿啦!”
“妈妈,我肚子兜咕咕叫了!”
伴随着轻轻的摇晃,将我唤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朵朵和珊珊两张稚嫩的小脸凑在床边,跟两只等待投喂的小羔羊似的。
我伸手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两点四十了。
想到睡觉前沈宴州说的话,我疑惑地问:“沈叔叔还没回来吗?”
他刚才明明说出去买菜,可现在都几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丫头眨巴着眼睛,齐齐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茫然:“没有呀,我们没看到沈叔叔回来。”
我的心莫名一沉。
沈宴州向来言出必行,从不会无故失约,更何况只是出门买个菜。
可两个小姑娘显然都饿得不行,我来不及多想,迅速起身扎进厨房。
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我才想起一直没拿的手机。
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这实在是太不像沈宴州的风格了,如果他临时遇到事情不回来,至少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才对。
所以,他究竟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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