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宝珠缓慢爬起来,表情楚楚可怜,心底却愈发嫌弃:
[我只是一时不察,才会被你撞翻在地,真以为我稀罕把碰瓷这招用在你身上?]
童年被马艳梅霸道欺凌的画面,一帧一帧闪现在黄宝珠的脑海里——
面黄肌瘦的黄宝珠,被小很多岁的胖妞马艳梅嘲笑:
“就你这种小矮子,咋可能比我大?你喊我姐姐还差不多!”
马艳梅喜欢呼朋引伴搞小团体,黄宝珠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爹不疼娘不爱,自然成了马艳梅带人团欺的目标。
就像马艳梅来到凤凰岛基地带人欺凌谢晓颖一样,柿子捡软的捏。
在长安的总装备厂大院时,马艳梅经常用糖精控制小朋友。
物资匮乏的年代,别说糖果了,就是米粒大小的糖精,谁能每天嘬上一粒,那一整天嘴巴里都是甜蜜蜜。
马艳梅的父亲马彪是八级钳工,工资高、地位高、受人尊敬。
杨花花又十分惯着马艳梅,因此,每天都给她十颗糖精,发给一起玩的小伙伴,笼络人心。
马艳梅在母亲的教育下,很小就会用米粒大小的糖精控制人。
她想欺负谁,就给小伙伴一人一粒糖精,然后要求一群人孤立、排挤、嘲弄,甚至动手打人。
一开始,黄宝珠就是这个受气包,动不动就被马艳梅吆五喝六带着一群人欺负。
后来,沈铁蓝母亲失踪,小小的她被送去了长安,跟着爷奶住在大院里。
由于混血长相,沈铁蓝漂亮得像是精美绝伦的洋娃娃!
马艳梅又带着一群人孤立沈铁蓝,集中火力欺负小小的沈铁蓝。
黄宝珠这才算是逃过一劫。
一转身,黄宝珠也加入了马艳梅的队伍,每天享受一粒糖精,然后,再给马艳梅出馊主意,各种整治沈铁蓝。
可惜呀可惜,她们一群人都打错了算盘,也选错了攻击目标。
沈铁蓝得益于混血基因,不光长得漂亮,就连身高与体格子,都比同龄人高一个头。
她爷奶爸妈姥爷姥姥都是北方大高个,到了沈铁蓝这里,净拣优质基因继承。
美貌,肤色,身高,高智商,她全部都遗传了。
体能更是战斗民族标配,一双铁拳,打人不是一般的疼。
当年,别看马艳梅与黄宝珠一群人围殴人家沈铁蓝,最终,全是她们被人家一个人揍得嗷嗷哭,跑回家找妈妈。
……
黄宝珠从地上爬起来,挥走脑子里的破烂往事,笑了笑:
“咱们小姐妹之间,说啥碰瓷不碰瓷,多见外呀。”
她笑语晏晏走过来,温柔拉住马艳梅的手,笑意不达眼底:
“以前,咱俩就是总装大院最要好的姐妹花,你走哪里、我跟到哪里,记得不?”
马艳梅这才脸色缓和,扬起下巴呵呵了一声:
“那是当然,你当年就跟那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每天净给我出一些馊主意,整治那个欺负人的沈铁蓝。”
“谁欺负谁?啊?马艳梅,我问你,谁欺负谁!”沈铁蓝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俩齐刷刷回头,就见沈铁蓝从二八大杠的后座跳下来,气汹汹走过来逼问:
“你刚才说的啥?宝珠给你出馊主意整治我?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原本骑车载着沈铁蓝的木棉,连忙推车过来,提醒:
“阿蓝,别乱来!”
黄宝珠身份地位今非昔比,自然不能随意再动手。
“阿蓝,忍一时风平浪静,你现在有军职在身,不适合再跟她们动手。”
木棉格外护着沈铁蓝,俩人时常形影不离。
黄宝珠一见是沈铁蓝,居然还能装下去,又是一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
“蓝蓝,刚才听错了,艳梅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她几个意思?”沈铁蓝更气愤于黄宝珠的背叛:
“你俩今天不给我说清楚,谁也休想全须全尾离开!”
“咋?你还能杀了宝珠不成?”马艳梅搅局坏事全凭一张嘴:
“人家可是京都下基层慰问演出的,反了天了,你沈铁蓝胆敢对宝珠不敬!”
沈铁蓝气的拳头都硬了,更多的是伤心:
“黄宝珠!我听说你来了,专程跑来见你,呵呵,你就是这副态度对待我?那些年,你跟我俩好……都是骗我玩呢!”
她指了指马艳梅,十分意难平追问:
“马艳梅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啊?当年,你故意对我雪中送炭,并不是真的想跟我玩,而是、而是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是不是!”
黄宝珠脸色白了白,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当然是啦!”马艳梅龇牙恶劣一笑,拆穿当年真相:
“宝珠相当有两面派的天赋,她在你那里当老好人,扭头就在我这里领糖精,给我汇报一些你的消息,两头吃哦~”
黄宝珠心里都快恨死马艳梅了!
自己辛辛苦苦维系许多年的友情,就此毁于一旦:
“蓝蓝,别听她胡扯,我不是那种人。”
沈铁蓝一瞬间对黄宝珠祛魅,心底翻江倒海感到恶心:
“你当年,哭着跟我诉说委屈,说马艳梅带着一帮人欺负你,还好有我跟你坚定站在一起。”
“我那时候信以为真,自以为你是我最好的唯一的朋友,次次替你出头,教训马艳梅一群人。”
“现在呢?一切都是你骗我的吗?你这样跟伥鬼朋友有啥区别!”
“黄宝珠啊黄宝珠,我当年那么掏心掏肺对你,把你视作我唯一的好朋友,知心小姐姐。”
“你呢?你在中间挑拨离间,把我当猴耍,呵呵,我挨打那么多次,是不是你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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